旁邊人注意到他不太對勁,喊了聲:“徐隊?”
徐輒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說:“哪兩個字?”
護工把電腦掰過來給他看:“諾,這兩個字。我記得他剛到這裡的時候,身上肉還挺多,一百八十斤,現在都瘦成什麼樣了。對了,你們找他有什麼事?不過你們找了也沒用,他有很嚴重的溝通障礙和ptsd,直到現在都沒有人能從他嘴裡撬出來他遭遇了什麼。”
徐輒握緊拳,問道:“是誰送他來的?”
“那我不知道,這都多少年了。”
隊員見他臉色不好看,補充地問道:“趙秦他昨天晚上在哪兒?”
“昨天晚上他應該在自己房間,他不太愛出門。”護工回憶著,“但也不太鬧騰。”
徐輒說:“我們需要見他一面,確認一件事情。”
護工猶豫了會,突然看到他手上的照片,那上面趙秦坐在計程車裡,穿著的顯然不是病號服,他同意了。
“跟我來,這邊走,如果有人喊你們,不用理會。”護工囑咐道。
精神病院的走廊上掛著幾條古怪的絲帶,潔白的牆壁上塗滿了詭異的蠟筆畫,盡頭的窗簾死死地掩蓋著。
空氣有些渾濁的密不透風。
護工說:“裝修速度趕不上他們破壞的速度,這間就是趙秦的房間。”
他敲了兩下房門。
無人回答,也沒人開門。
護工又敲了兩下。
徐輒聽到身邊隊員懷疑道:“他能反應過來自己需要開門這件事嗎?”
護工翻出了一串鑰匙,金屬相撞的刺耳聲伴隨著門“吱呀”開啟的幅度。
“趙秦,有人找你——”護工聲音戛然而止,轉而尖銳地喊道,“啊!”
“出了什麼事?”
徐輒撥開他,身體狠狠地一顫。
兩米開外,老舊的褐色地板上流淌著暗色的液體,原本就消瘦的男人此刻更是幹枯暗淡,眼珠微微突起,幹瘦的手腕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房間內是避無可避的血腥味,近乎令人窒息。
趙秦的房間是一目瞭然的簡潔,踩在地板上會有聲音作響,老舊過氣與時代脫節,永遠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然後與世界脫節。
“那是什麼?”隊員突然喊道,“上面好像寫著字。”
護工腿軟地跪在門口,手腳並用想往外爬,然而全是無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