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犯住在7號這種人附近，當代條子簡直喪盡天良，他想。
“咔……”門板被拉上的聲音。
他敏感地朝後望去，黑漆漆的一片，待久了鼻間盡是潮濕的腐爛黴味。
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臉，離開了。
超市裡張燈結彩，一出大門冷得人直抖，周蒼衡數著清單上的東西，在過道中艱難地擠著，五米的路擠了十分鐘。
吳景文把他送到超市就先走了，提著燕窩人參去醫院看陳秋。
拿到清單上最後一樣東西，周蒼衡鬆了口氣。
停車場空曠了些，周蒼衡放下後備箱蓋準備離開。
他這段時間對吳景文的車已經瞭如指掌，這輛車快成了他的專屬座駕。
周蒼衡繫上安全帶，鼻尖聞到一股古怪的香味，有點暈腦袋，他心上湧起生理性的惡心。
這個味道……
他驀地抬起頭，卻被一隻手禁錮住，脖子上多出一隻手，成爪握著他的喉嚨，那人靠近的瞬間，香味更濃了。
“好久不見，周何。”他說。
周蒼衡驚愕不足兩秒便恢複了平靜，第一件事是熄火拉手剎。
那人看到他的動作後，臉色浮上了古怪。
“我不是周何。”
那人摘了鴨舌帽，露出一張臉來，他摸著周蒼衡的下巴，說：“這名字是你自己取的，你不要也得要。”
“說實話，我不太記得我為什麼要在身份證上取這個名字。”周蒼衡餘光望著後視鏡，視線緩緩落在他的手上：“受傷了？像是被抓的，記得要打狂犬疫苗。”
那人一愣，懷揣著三分欣喜道：“你想起來了？”
周蒼衡瞥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知道你這個年紀的人鋌而走險做這種事無非是為了錢，可我身上沒有錢，剛剛在超市花完了所有，現在最值錢的這輛車，你盡管開走好了。”
他臉色冷了下來：“什麼？”
周蒼衡緩緩道：“不過你要做好準備，因為這輛車安裝了最新的全球定位系統，無論你開到天涯海角都會有警察來抓你。”
他冷笑：“你覺得我怕警察？”
周蒼衡似乎嘆了口氣：“像你們這種年紀的孩子都以為自己不怕警察。後備箱有兩箱吃的，你要是真的急，拿去好了，我不會報警。”
——如果你想要，那就拿去，我不會告訴他。
記憶中這個男人對他說這句話的場景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