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時地利人和,喻越樂很興奮地請刑遊:“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今天去打耳洞吧!”
刑遊挑了挑眉,沒有想到那麼突然,但是也一點不膽怯,甚至沒有思考,很快地點了頭,說好。
蔡呈初剛剛好也在國內,刑遊打電話過去詢問定製的情侶耳釘是否做好,對方很驚訝,說:“已經做好了,很漂亮,但是如果你們才剛剛打耳洞的話,估計戴不了太重的飾品,得循序漸進。”
穿孔師也給出了相同的建議。於是刑遊只好退而求其次,在對方發來那麼多圖片裡挑了一對輕盈的鑽石耳釘,圓形切割,顏色均勻,淨度堪稱完美,很漂亮清透的藍鑽,在陽光下有種海浪撲面而來的氣息。
下午到了店裡,喻越樂先勇敢迎戰,往椅子上一坐,很有氣勢地說:“打吧!”
穿孔師笑了笑,講:“沒那麼迅速呢,我先給你耳朵消一次毒,然後還得定點,你要是打耳骨我還得打光照一遍,要避開重要血管。”
喻越樂聽完很慫地抖了抖:“不打耳骨,膽子還沒那麼大。”
穿孔師先用酒精棉簽把喻越樂的耳垂前後擦了一輪,喻越樂瞬間感到耳垂發涼,有一絲空氣浮動都能立馬被他感知,像耳根被塗了薄荷牙膏。接著穿孔師用筆在他耳垂上點了一個小黑點,又讓喻越樂看向鏡子,很禮貌地詢問:“打在這裡可以嗎?”
喻越樂有些提心吊膽,其實根本沒心思去看黑點點在了哪個位置,有些亂地點了點頭:“可以可以。”
於是下一秒,他就感到有個鑷子夾住了自己的耳垂,緊接著,瞬間的刺痛感從那塊軟肉分明地傳遞了過來。非常直白的、被尖銳的針穿過的感覺。
但也僅僅是一兩秒的時間感受銳痛,然後整個耳朵就開始變得又熱又辣,像有人往上抹了辣椒水一樣,還有種隔空都能感受到熱乎乎的感覺。
喻越樂察覺到穿孔師似乎在他耳朵上弄了幾秒,很快就又離開了他,說:“好了。”
喻越樂怔住:“好了?”
“可以了呀,你看看。”穿孔師笑了,掰著喻越樂的肩膀讓他轉向鏡子。
鏡子裡喻越樂有些過長的頭發被夾了起來,半側著頭盯著鏡子,神情懵懵懂懂的,耳朵上已經有顆亮得反光的鑽一動不動地在那裡了。
刑遊也走了過來,低下頭笑:“真勇敢。”
喻越樂還是有些不可置信,湊近了鏡子很認真地端詳:“真的沒什麼感覺,只有一瞬間痛——居然那麼快!”
於是他興致勃勃地站起來,又推著刑遊坐下去,講:“你來你來,我來看你打!”
兩個人都只打單邊耳洞,刑遊打左邊,喻越樂打右邊,這樣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時候耳釘就剛剛好在他們的中間——以上是喻越樂的美好設想。
好在現實確實也足夠美好,他們打耳洞都很快且順利,刑遊再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兩人的耳朵上就都戴上了一模一樣的閃鑽,心照不宣地昭示著一個光明正大的關系。
他們互相看了對方好半晌,都感到新奇。
喻越樂喟嘆:“你這個氣質搭配一枚那麼閃的耳釘真是反差,到時候阿姨別說我把你帶壞就好了。”
刑遊的目光筆直,靜靜地定在了喻越樂身上,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幾秒才回答:“不會的,他們甚至可能都不會注意到我。”
因為打了耳洞的喻越樂簡直漂亮得過分,精緻的五官旁邊突然閃出一枚亮晶晶的鑽石,還有些過長的發絲微微垂落,襯得他有些魅惑,又有些明亮到讓人窒息,沖刑遊笑起來的時候好像天上明星,耀眼至極。
刑遊的呼吸有些錯亂,撇過了頭,去找穿孔師問護理事項。
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變得平靜了,微微低下頭,目光卻還是不由自主落到了喻越樂的嘴唇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