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大殿內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站在末端不起眼的角落裡的陸文。是啊,他們把貴胄公子、寒門學子都想了個遍,獨獨忘了這些個皇子殿下。
元安帝眼中閃過一抹亮色,當下拍板決定,出征涼州,由太子掛帥。他讚許地看了陸文一眼。說道,“你倒是個有主意的。朕宮裡的汝窯天青水仙盤便賞你了。”
陸文大喜,立刻跪下謝恩,“臣,謝陛下賞賜!”
太子掛帥,這個主意當然不是他陸文想的。而是許伯庸提的,兩年之間,陸文已經成為醉霄樓的常客,而許伯庸便是他的謀士。當然許伯庸助他得到想要的,他自然也要在某些事情上聽命於許伯庸。
換句話來說,陸文便是許伯庸安插在朝廷中的一個眼線。
頭腦十分不靈光的陸文還不知道許伯庸的背後是那個劫匪一樣的侄女。若有一日他知道自己被她玩得團團轉,又不知會是怎樣的表情。
長清宮這番,奴兒昏睡了小半個時辰才悠悠醒來。
新眉跪在她床邊,手裡拿著一張帕子輕輕替奴兒擦拭著額頭,“郡主,你可讓奴婢擔心死了。”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奴兒坐起來問。
“未時一刻。”新眉起身,將帕子交給門外的宮女,又拿了一把扇子過來替奴兒扇風。奴兒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該來了。”
片刻,門外響起幽若的聲音,“新眉,郡主可醒了?陛下召見,可要我去回了?”
新眉看看奴兒,“外面日頭正曬,郡主又剛醒來。陛下一貫心疼您,不如去回了話,遲些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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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奴兒已經自己下了羅漢榻,她一面整理自己的衣裙,一面說道,“別的事情都可以遲,現在卻是片刻不能耽誤的。”奴兒提高聲音,“幽若,備好步攆。”
元安帝的召見多半是因為陸摯。方才心中的鬱結還在,可是理智卻在告訴奴兒這是進一步加固皇寵的機會。她當然清楚她所得到的尊敬,一半是因為元安帝的寵愛,一半是因為他父親的身份。
現在陸摯一死,她在世上就真的再也沒有依靠,而元安帝是唯一的希望。今日她就是要在元安帝面前把這個痛失親父,孤苦無依的嬌弱形象演好,讓人憐惜,為自己鋪個前路。
“郡主,將軍新喪,換上素服再去面聖吧。”新眉捧出一身雪白的衣裳走到奴兒面前。
奴兒瞟了一眼梨木衣櫃,她伸出蔥白的食指指了一件火紅的衣衫,“我要穿那個。”
“郡主不可,那是紅衣,將軍戰亡,您若穿上那便是會被世人詬病不孝的啊。”新眉以為奴兒傷心過度,失了心智,可當她看到那一如既往幽黑深沉的明眸,她的心突然定下來。
新眉不再勸說,而是轉身將手裡雪白的衣裳換作那件紅的驚心的對襟長裙。
奴兒站在妝臺前,鏡中的人兒一襲紅裝,眉心一點硃紅,女子的嬌美隨著年齡的漸長慢慢顯露出來。她站在那裡,不笑亦是一處風景。
她蓮步走到宮外,紅紗輕揚,她坐上步攆。
爹,我來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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