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老實實地交代,本宮還能求皇上饒你一命。”
“奴才原本在養心殿伺候,近來見皇上每至深夜便獨自一人外出,起先原以為是擺駕去哪位主子宮裡,也不覺得奇怪,日子久了才覺出異樣,一時好奇便跟了過來,這才知道皇上來了這錦年宮中,奴才在窗外偷看,看到黃山對著一副畫像發呆,奴才心想那畫上定是個美人,後來有小主向奴才打聽皇上的事兒,奴才為了多賺些錢銀,所以才將這事兒添油加醋的說了出去,沒想到會鬧出這樣的風波。”
原來如此,年無憂昂下巴:“皇上可還我一個清白了吧。”
“混賬,你違抗禦令,進宮偷竊,竟然膽敢如此理直氣壯?”他先將那宮人打發到慎刑司,又將矛頭指向年無憂,逼得年無憂不得不服軟認錯。
“臣妾知錯,請皇上不要動氣。”
皇帝滿意地笑笑:“既然誠心悔過,朕就給你一次機會,朕問你,這幅畫像你還想看嗎?”
年無憂摸不準他的脾性,遲疑了片刻道:“臣妾不敢。”
“既然如此,那麼明日禦花園一宴,你就不必來了。”皇帝笑笑,“朕不是小氣人,既然你們都想看那幅畫,朕便成全你們,明日中午,朕會在禦花園設宴,這幅畫也懸掛於禦花園涼亭之中,你們都來來吧,正好彼此也可以相聚一番,同是一宮之人,別生疏了。”
“皇上……”年無憂反口,“臣妾覺得皇上所言甚有道理,臣妾也想和各位一道飲宴。”說著便露出有些傻氣的笑容。
“嘖嘖嘖……”皇帝抱著手臂搖頭,“原來年妃也知道和氣二字怎麼寫。”
“你……”年無憂咬咬牙,點點頭道,“皇上教訓的是。”
“既然你如此誠懇,那明日便一道來吧。”皇帝說著,揮揮手令眾人退下。見她仍站在原地,便問道:“年妃還有話要說?”
年無憂瞥了一眼怪異的屏風,低頭一笑,告辭轉身。
夜風蕭瑟,竟然夾雜著一絲血腥氣。
年無憂趁人不注意,跳上了水文殿的屋頂。水文殿亮堂堂冷清清的,和它的名字一樣,也不知道皇帝一個人留在裡面有什麼可做,竟然過了兩個時辰才從離開。等他離開,年無憂便跳進了窗內,此時燈已經熄滅。她摸索著來到屏風後,腳又不小心踢上了那隻大箱子。於是用手摸了摸,摸到了鎖扣,驚喜地發現它沒有上鎖,剛想用力將它抬起來,忽然有一隻手抓住了她的。
膽大如年無憂,也不敢動彈,只用另一隻捂住嘴巴,牙齒有些打顫。
“救救救……我。”有個低弱的聲音從裡面飄出來。
年無憂腦子先是一片空白,猛然間又覺得一陣熟悉,這是書舞的聲音,於是立即將箱子開啟,把裡面的女人抬了出來。
“書舞,是你嗎?”
“娘娘,救我。”說完,便又暈了過去。
年無憂將她帶回翊坤宮,其他已經睡了,辛德正提著燈籠巡查,見她回來便上前為她找路。
“來……”
“別聲張,”年無憂朝著西配殿使了個顏色。
辛德立即將西配殿的門開啟,幫忙將書舞放到床上,然後又點亮拉住,端著燭臺往書舞臉上照了照:“娘娘,要不要去請太醫?”
年無憂探了探她的脈息,又摸了摸他的腦袋,搖頭說道:“不必了,她只是被打暈過去了。”
“是誰這麼大膽,奴才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