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詩詞向來說不上特別關注的陳景書一臉懵逼。
他用的這句難道不是很常見的古詩嗎?難道現在還沒有?
看著王提學和大和尚敬佩的眼神,陳景書沉默了,這就……尷尬了呀。
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道:“不,是別人的詩。”
嗯,明顯跟他不是一個風格更不是一個水平的詩還是別認了吧,雖然以前也幻想過像小說裡主角那樣背幾首詩然後驚豔‘古人’揚名天下之類的,但陳景書覺得這事不大靠譜,再說了,他也不差那幾首詩的名聲。
然而陳景書說完這話王提學緊跟著便問道:“不知這首詩是何人所作?是隻有這半篇還是寫了全篇的?”
這……
陳景書一咬牙道:“這是帶草集上最近很有名氣的那位璇卿寫的。”
……黛玉我對不起你。
王提學對此倒是毫不懷疑:“璇卿的文章我雖未看過,但見她眼光獨到,在詩詞方面也頗有見解,難怪能寫出這樣的詩。”
陳景書幹笑,連忙轉移話題:“大人也看帶草集?”
王提學笑道:“有六元及第的狀元郎,誰不看帶草集呢?”
旁邊的大和尚道:“莫說是外頭,就是咱們靈通寺裡也常備一冊帶草集呢,但凡有新的,從來是一冊不落。”
陳景書不由大笑:“和尚也要考功名了?”
大和尚道:“不考功名看看詩文也是好的,何況往來香客也多有喜愛的,平日裡放上一冊,也供人翻看,暘興遠近有家境不豐,不能時常買帶草集的書生,也常有來寺裡看的,這便是個善緣了。”
陳景書道:“大和尚寬宏。”
說實話,帶草集從來都是偏向科舉制藝的,佛門裡放著帶草集總有些不倫不類,但這和尚能放一冊供家境清貧的書生來此隨意翻閱,也讓陳景書不得不敬佩。
這麼想著,陳景書問道:“還沒請教大和尚法號?”
大和尚說了,陳景書便在剛寫完的文章下面寫了某年某月某日贈某某和尚。
那大和尚頓時一臉驚喜。
嗯,有了這麼一出,日後暘興少不得要傳這靈通寺有狀元郎的靈氣之類的話,家中有讀書科考的,難免就要來拜一拜了,何況陳景書文章既好,字又極佳,僅憑那一筆字也夠給靈通寺添彩了。
等和尚拿著文章走了,王提學道:“倒是沒想到,陳大人竟是如此心善之人。”
陳景書道:“不過是我幫了和尚,和尚便能更有餘力,說不得他也能多幫幾個人呢,一篇文章,幾筆字又不值什麼,哪怕換他們多買我一本帶草集也好呀。”
王提學聞言大笑。
他們兩卻不知道那大和尚日後居然真的因此出了名,遠近的讀書人時常有來請大和尚‘點化點化’的,靈通寺一時之間也成了考科舉的人家最鐘愛的寺院,最後逐漸發展成整個通州府最繁盛的寺院。
大和尚倒也真的是厚道人,靈通寺香火旺盛,他便也為當地做了不少好事,身後都有百姓說這大和尚是去成了真佛呢。
很多年之後,當這裡建起了現代化的學校,逢重要的考試,還是會有考生家長前來燒香,不過這就只是圖個吉利了。
不過這和此時陳景書沒什麼關系,在與王提學靈通寺一日遊之後,陳景書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