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酋長?這怎麼可能。”吳生覺得對方是在開玩笑。
“我說過了,時過境遷,滄海桑田,沒有什麼事是一成不變的。”月朵收起眉眼,悠悠道。
吳生怔了怔,“巴布林呢?”
“死了。”月朵淡淡道。
吳生沉默下來。
他意識到,五年過去了,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了。他不想問巴布林是怎麼死的,更不想問月朵怎麼就成了酋長——至少有酋長之實,但他知道他犯了一個錯誤,一個軍事上的常識性錯誤——開戰之前,他沒有充分了解敵情。
對,眼前與月朵的這場座談,已經變成了一場戰爭。
因為她是這個部落的酋長。
吳生的沉默,讓月朵把握到了主動權,她開始提問:“這麼久不見,我還不知你近況如何呢,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應該娶妻生子了?妻子是誰,是你曾今提過的那個玉娘吧?”
“不是。”吳生心頭有些苦澀,他端起茶碗,又飲了一口奶茶,這回卻沒嚐到甚麼味道。
“怎麼會不是呢?不是她,那是誰?”月朵珍珠般的眸子裡充滿訝異。
“布政使的千金。”吳生低聲道。
“布政使的千金?”月朵張大了殷桃小嘴,隨即便是莞爾,聲音也帶上了幾分揶揄,“這倒也對,藥鋪東家的女兒,自然是比不上布政使千金的。”
吳生不想再談論這些問題,他正色看向月朵,這個讓他感到陌生的月朵,“部落一定要遷到城裡定居,並且棄牧務農,這是朝廷大策,沒得商量。如果你們有什麼要求,可以說來聽聽。”
“要是我們鐵了心不遷呢?”月朵笑著望向吳生,笑裡有話,眉眼含春。
吳生道:“你應該知道。”
月朵咯咯笑出聲來,笑得胸脯輕顫,掩嘴輕瞥吳生:“是了,我可是忘了,吳司馬是帶著甲士來的,要是我們不遷,甲士便會大開殺戒吧?”
說著,她眨了眨眼,佯裝神秘道:“也可能不是大開殺戒,只殺我,對嗎?”
吳生沉下臉,臨了嘆息一聲,看著月朵道:“你怕我不忍心殺你?”
“你忍心嗎?”月朵傾過身子來,露出胸前兩團雪白,媚眼如絲的瞧著吳生,“你要是忍心,何不現在就殺了我,倒也省事。”
吳生偏過頭去,黑著臉不說話。
月朵四腳並用,如狗一般從小案上爬過來,一隻手搭上吳生的肩膀,輕輕撫過他的胸膛,在吳生耳邊吐氣如蘭,聲音輕的像是在呻吟,“能死在你手裡,我也沒有怨言了,左右是個沒人疼的,活著也沒甚麼意思......”
......
半日後。
騎隊離開部落。
在他們背後,當地官吏已經在指揮部落的人,開始做遷徙的準備工作。
吳春望著一言不發的吳生,好奇的問:“你用了什麼辦法,讓他們同意遷徙了?”
吳生只是望著前方,並不說話。
吳春嘿然道:“該不會是出賣了肉體吧?那你小子可真是豔福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