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千手櫻的質疑,藤齋撫了撫有些寬大的衣服,從袖中取出一把極小的太刀,神色專注地擦拭著,慢悠悠地說道:“櫻花小姐,你應該明白,柳家和神隱會的關係不淺,柳家想要利用我們達到他們想要的目的,同樣的,我這一次來華夏,也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尋找我朝思暮想多年的東西。”
“藤齋先生來華夏是尋找東西?”千手櫻絕美的臉上露出意外之色,“藤齋先生,以你的聲望,只要一聲令下,什麼東西找不到?”
“你不會懂的。”藤齋將太刀放進袖子,從另外一隻袖腕裡拿出幾張極其破舊的紙張,手小心翼翼地將那幾張泛黃的舊紙翻開,他盯著上面的字微微有些走神,“想我藤齋,前些年自詡醫術無雙,直到無意中得到這幾張從華夏流傳下來的醫道玄術之後,才知道以前我就是井底之蛙,經過我多年尋訪,我才知道,這幾頁書,應該是當年華夏一隱世醫派玄門所遺失的瑰寶,雖然它是手抄,並非真跡,但其中記載醫術的精妙,絕非我以前所學的醫書所能比的。”
“所以,先生想要尋找完整的醫書?”千手櫻露出瞭然之色,隨即又想到什麼,“藤齋先生借柳家之勢,莫非知道了此書的下落?”
藤齋搖了搖頭,說道:“若是我知道此書的下落,根本用不著這麼麻煩,即使派百名武士,也要將其奪到手。”
藤齋平靜的臉上忽然閃過濃濃的佔有慾,可這種表情很快變成遺憾。
“可惜啊,盛極百年的玄門,如今卻早已湮沒在歷史塵埃中,就連當年玄門的殺人鬼醫也不知所蹤,這麼多年過去,恐怕早已化作墓中枯骨了。”
“那這書豈不是也因此而失傳了?”千手櫻眉頭微蹙,“藤齋先生莫非在柳家發現了線索?”
“這倒沒有,不過我前些年卻從一本華夏野史中知道,當年建立神隱會的人,曾是玄門之人,此人不知為何,被玄門視為叛徒,我想玄門之所以被滅,與此人有莫大的關係,故而我想利用這次機會一邊打聽玄門醫術是否有傳承,另一邊看能否有機會接觸到神隱會。”藤齋眼中露出狂熱之色,“可惜藤原家主兩面三刀,被排斥在神隱會核心之外,否則想要進入神隱會,就簡單多了。”
千手櫻聽完藤齋的目的之後,整個人陷入了沉思,她盯著面前的鸚鵡,低聲自語:“清心丹……會不會是陳帆?”
“櫻花小姐,你剛才說什麼?”
藤齋理了理衣服,疑惑地看向千手櫻。
“哦,沒什麼,這隻鸚鵡聽見了你我談話,為了保險……”千手櫻說著,順手從頭上拔出一支精美的釵子。
“陳帆……陳帆!”
鸚鵡張開嘴喙叫一聲,卻被藤齋屈指一彈,一枚藥丸沒入鸚鵡的嘴裡,鸚鵡吞下之後,伸長脖子掙扎著,幾秒後,它豔麗的毛髮忽然倒豎起來,在籠子裡撲騰著,生命很快走到盡頭。
幾道雜亂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千手櫻眉頭一皺,手上的釵子回到了頭髮上,而藤齋則猶自露出冷漠之色,一隻手還伸進籠子裡,用手指戳死去的鸚鵡,似乎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腳步聲越來越近,側面的木梯出現了好幾個人,走在打頭的,是神色看起來有些疲憊的柳承志,緊隨著他的,是一名長著濃密鬍鬚的老者,此人面如橘皮,身形佝僂,偏偏一雙眼睛卻異常銳利,細細看去,他的眼神就想狼眼一樣。
至於其他跟隨著而來的西裝男子,則在出現的這名老者面前,顯得毫無存在感。
這名長著似狼眼的老者雙腳跨完樓梯,就停下腳步,一雙眸子盯著籠子裡的鸚鵡。
兀然間,老者的目光充滿了殺氣。
原本走在前面的柳承志,身體不由地一哆嗦,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老者,眸子深處有深深的忌憚。
“是誰殺了老奴養的喜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