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朱宣那裡回來的周亦玉坐在自己營帳裡還在罵朱喜:“說的好聽,把伊丹趕給我來殺,這混蛋,我把排行第三的那個短命鬼倒送給了他。”眼看著功勞又是朱喜的了。
昨夜帶傷的周亦玉罵完以後,開始罵自己的人:“人呢,快點兒拿藥來給我包紮。”傷就沒有傷在好地方上,周將軍傷在胸前,廝殺沒有停的時候就隨便包了一下,這一會兒在動氣,這傷就更痛了。
許連翔手裡捧著熱水、傷藥從外面走進來,看著臉上怒火熊熊的周亦玉也是無可奈何,昨天夜裡不如她意,從去王爺軍中會議到回來都是瞪著眼睛回來的。
“怎麼是你?”成親多年沒有同過房的周亦玉不肯讓許連翔幫忙包紮:“你出去,讓我的女兵進來。”
把一盆熱水放在周亦玉面前,許連翔慢條斯理地回答周亦玉的話:“我讓她們不要進來,你在洗傷口的時候也許會哭會喊,所以我先交待一聲,進來看到你哭象是不大好吧?”
“受傷的時候沒有哭,疼到現在也沒有哭,我會哭嗎?”周亦玉不承認,還是初上戰場的時候躲在人後面哭過,這種玩笑要是傳出來,還是許連翔說出來的,會讓人笑話死。
擰了一個熱毛巾出來,許連翔回答道:“那倒也是,你壓根兒就不是個女人。”看著周亦玉張口結舌一下子說不出話來,許連翔示意一下:“脫衣服我幫你洗一下,”然後一一地告訴周亦玉:“賭你不是個女人,生不出來孩子的人每年都贏不少錢。”
“我知道。”周亦玉苦中作樂,總是被人拿來打賭,就學一學自己的爹也參與打賭,我生不生孩子我自己還不知道,周將軍也跟在裡面匿名贏錢。
但是對於許連翔說脫衣服,周亦玉皺眉,很不高興,帶著再惹我就要炸的表情對許連翔斥道:“你出去,讓女兵們來。”
許連翔一句話把周亦玉噎回去了:“你反正不是女人,看一眼又有什麼關係,穿男人的衣服,學男人打仗,還不讓男人看。看一眼又不會掉一塊肉。”
看著周亦玉要發火,許連翔趕快再接上一句引開周亦玉的注意力:“你沒有殺人,眼下是大捷,王爺要是乘勝追擊,你不是就可以殺人了。”有個這樣的老婆,多年跟在軍中,許連翔這個白面書生說起來殺人也是輕描淡寫,好象在說花開了,樹葉掉一片一樣。
悶悶不樂的周亦玉道:“王爺不肯,說在這裡休息幾天,又說窮寇不追,哀兵必勝什麼的,反正是不追。”
不急著宰人的朱宣也不肯輕易冒進,是別人急著殺人,又不是我急著送死,南平王決定在這裡好好休整一下,慢慢地再往前去。
說完話的周亦玉一甩手把許連翔甩開,這一會兒功夫,這個人站在自己面前,伸出手正在解自己的衣服。。。。。。
帳內傳來周亦玉的怒吼聲,帳外計程車兵們都在竊笑,但是沒有一個人往裡進,許大人說過為周亦玉包紮,閒人莫進。
這裡一片開闊地帶,附近有樹有河有野花,如果不打仗只是來逛逛,也是一片好地方。南平王的大軍在這裡一直休養著。
去附近營帳裡去看過一遍的朱宣回來,帳中沒有看到妙姐兒在,若花如音和烏珍都不在,幾匹馬也都不見了。
這小丫頭腿上傷處結痂沒有兩天,又跑去哪裡了?朱宣問一下親隨:“王妃帶著人在那樹林裡呢。”
重新上馬的朱宣往小樹林裡來,在樹林外就聽到一陣格格笑聲,妙姐兒的最響最動聽,然後是重物落地的聲音:“撲通”一聲,再就是一片笑聲。
小樹林裡,妙姐兒和若花、如音都是戰甲紮裹得整整齊齊的,一個人手裡牽著一匹馬,正在那裡試圖往馬上輕鬆上去。
身上一副戰甲就多了幾十斤,走路都覺得比平時要“穩重”得多,上馬都是要人幫,烏珍就是總幫著若花和如音上馬,然後再咧開嘴笑一下:“摔下來只怕起不來。”
看著妙姐兒拉著白馬,一隻腳認上鐙,身子努力地想要一躍而上,還是沒有成功,反而身上戰甲太重,帶著自己落下來時摔在地上,就是“撲通”一聲,自己笑得最開心,還要稍費點兒力氣從地上爬起來。
回身看到朱宣在,妙姐兒手裡拉著白馬先是高興一下:“表哥,”朱宣走過來,看看汗流浹背的妙姐兒,取出絲巾給她擦汗:“又是一身汗而且一身泥,安生坐一會兒不好嗎?這會兒穿這麼熱的東西做什麼。”
沈玉妙懊惱一下:“我總是上不去。”然後皺起小鼻子,輕輕一笑:“我在練上馬。”再看看手裡的白馬,把責任推到馬身上去:“這馬不聽話。”這個理由貌似也不怎麼好。
“你聽話就行了,”朱宣給妙姐兒剛擦過汗,看著那汗水又冒出來了,輕聲責備道:“不是剛好兩天,再磨破了怎麼辦。”
沈玉妙一聽這個就紅著臉,別人打仗受傷,我不打仗也受傷,讓人聽到真不好意思:“表哥,你又說這個。說點兒別的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