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還覺得唐寅惺惺作態,有權力都不會用,非要當個散人。
後來才逐漸發現,唐寅是真不稀罕當什麼翰林學士或是閣老,唐寅只求掛個名銜,至於日常做事,唐寅就退縮了,不管是翰林院還是內閣都好像沒這個人一樣。
“那……敬道到底作何打算?”
費宏又問一句。
劉春想了想,搖頭道:“不知啊。或許敬道一心在西山等處,繼續開礦,或是修鐵路造火車,或者造船平沿海盜寇,此外還真沒聽說他有別的志向。要不然,你親自登門去問問他?”
費宏其實也想跟朱浩會面,與其達成合作。
論朝中的威望,費宏一點都不擔心朱浩。
但若論皇帝的信任,費宏自知跟朱浩相差甚遠,更加重要的是,皇帝身邊人,都隱約以朱浩馬首是瞻,連劉春平時嘻嘻哈哈,卻在朱浩的問題上很謹慎,這充分說明,劉春是把朱浩當內閣首輔的接班人培養的。
“身為翰林學士,當以翰林院的差事為己任,仁仲你再多去催催他,可以帶我的條子去。”
費宏可不會登門拜訪。
堂而皇之跟朱浩會面,有結黨營私的嫌疑,雖然費宏覺得楊一清對他的威脅更大,但他寧可讓劉春去跟朱浩接洽,哪怕勸不動朱浩,也要讓朱浩知道他的態度……他無心跟朱浩相爭,只是不想讓楊一清入閣威脅到他首輔位子而已。
……
……
楊一清當上翰林學士,卻沒有卸任吏部尚書。
這急壞了朝中一個人。
那就是黃瓚。
黃瓚一心等著楊一清入閣,把吏部尚書的位子空出來,讓他可以享受幾天吏部尚書的優握待遇再退休,結果朝議下來皇帝搞了個折中,楊一清沒入閣只是多了個翰林學士的任命,依然身兼吏部尚書,其中必定有什麼說法。
或許皇帝就是故意不想讓他黃瓚如願呢?
黃瓚一沒轍的時候,就想到去跟朱浩問策,他很清楚,除了皇帝外唯一能影響到這件事程序的人就只有朱浩。
可惜黃瓚自己不太想跟朱浩走得過於親近,朱浩現在在朝中已經是眾失之的,貿然登門恐怕引來群臣攻訐,便讓蘇熙貴代他去求見。
其實黃瓚自己也很久沒見過蘇熙貴了,即便他現在當上戶部尚書,蘇熙貴對他的依賴也近乎於無,現在蘇熙貴靠朱浩所給的生意,大到經營銀行,小到開礦、煉煤、冶鐵和製造機械,還開設紡紗、織布、印染、磨坊等工廠,反而以前主要經營的官鹽業務,因市價不高,已不是主要行當。
百姓現在基本都能吃得起鹽,鹽似乎一時間不再是緊俏之物,官鹽的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了。
蘇熙貴不靠黃瓚拿鹽引,他就專心跟著朱浩幹。
聽黃瓚說,要去跟朱浩說項,他還有些不樂意。
對黃瓚來說,什麼都是生意,你現在黃瓚給不了我東西,還讓我給你幹活?
就算是姐夫,也沒商量。
說好了當初幫你入閣就算完事,後來又免費幫你運作戶部尚書,現在又想染指吏部尚書,沒完沒了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