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從蕭淵懷中退出來,掀開被子下床。
“怎麼了?”門外,墨香神情有些焦急,卻沒說話往屋裡看了幾眼。
沈安安立即心領神會,同墨香走遠了一些,才開口問,“可是白日讓你打聽的事兒有了訊息。”
“正是。”墨香一臉冷肅,“讓皇子妃猜準了,傍晚時分,街頭巷尾的流言就慢慢變了方向,從一開始贊揚淑妃娘娘,到如今都是怒罵指責,說帝王三宮六院,開枝散葉,本就是立國之本,她一介嬪妃,自戕乃是大罪,帝王仁慈,都不曾同她計較。”
“皇上為了補償她,讓五皇子流落民間數年,已是仁至義盡,如今她應是知曉了自己的罪過,才放開心結,投胎去了。”
墨香愈說愈發氣憤,“那些人還說,如今最虧欠的人該是五皇子才是,皇族子嗣本就凋零,當務之急是將五皇子認下來,昭告天下。”
“連代四皇子都被拉踩了一番。”墨香悶悶的說。
沈安安冷冷勾唇,沉默未言。
百姓就是牆頭草,風往哪吹往哪倒,經不住半點煽風點火。
此流言散播那麼快,定然是那申允白和皇帝背後的推動。
委實欺人太甚!
她轉頭,看向了主屋的方向,燭火將蕭淵的影子映在窗欞上,拉的很長。
淑妃,是他的逆鱗,豈容那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拿來糟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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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安感覺到身邊人離開,半睜開惺忪的杏眸。
“吵醒你了?”蕭淵自認聲音放的很輕了,他無奈的撫了撫沈安安的腦袋,沖她笑笑。
“該去上早朝了,你接著睡。”
沈安安揉著眼,半坐起身子要穿衣服,“我陪你一起。”
“今日天冷。”蕭淵將衣服從她手中抽走,摁著她重新躺了回去。
“乖乖在家等我。”
沈安安滿臉的不情願。
蕭淵知曉她是擔心自己,溫和的笑笑,“放心吧,你夫君的戰鬥力你還不清楚嗎,那些人根本不算什麼,為夫能應對。”
沈安安攥著他手,抿唇不語。
一般事兒,他確實可以應對,可此事牽扯淑妃,那些人卑劣下流,字字句句都定是往人心窩子上捅,她如何不心疼擔憂。
一想到,朝堂上那些誹謗淑妃的輿論,會變為刺心的刀子紮向蕭淵,她就心如刀割。
可不論怎麼說,蕭淵都不肯讓她去,畢竟昨日才下了一場大雨,今晨風大濕氣又重。
沈安安只能不放心的囑咐了又囑咐,“你切莫沖動,那些人定是要激著你犯錯,才好託舉陳天上位,你且忍一忍,咱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蕭淵聞言,輕輕笑開,“夫人訓誡,為夫都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