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嫿垂下手臂,整了人像被抽掉了靈魂,呆滯地摩挲被風吹幹的血跡。
還是失敗了呢。
仍是意料之中,可真的好痛好痛。
過去那麼多年,發生那麼多事,她以為自己不會在意了。
然而真與那份愛重新站在情感的天平上,她才意識到自己這些年做下的努力不過是虛無的泡影。
鎖住再多的信、刪掉再多有關他的訊息、甚至把自己交給一個不熟悉的男人……所有的所有不過是刻舟求劍,她從沒真正忘記過。
沁涼的風捲起地上的梧桐葉,呼嘯地拍打在裙擺上。
女人嘴唇顫抖,以為自己會破碎在這個深秋的夜裡。這時,有股沉靜的溫度靠近,緩緩籠罩住她冰冷的身軀——
“你怎麼了?”
商庭樾脫下西裝外套。
她抬眸,微紅的眼睛蒙著一層厚厚的霧,隔著霧,她恍若不認識眼前人是誰了,“能……回去了嗎?”
男人一頓,半晌沉聲,“可以。我已經讓外公外婆回去了,不用再和他們打招呼了。”
女人無知無覺地點頭,轉身,繞到車的另一側。
手滑了好幾次才開啟副駕駛的門。
一路無話。
行至嫿柔坊後面的巷弄裡時,邁巴赫62s緩緩停了下來。商庭樾解開安全帶,側眸看向睡得並不安穩的人,幽深的瞳底翻湧著深不見底的情緒。
良久,他出聲將人叫醒。修長的手同時覆上她臉頰,安撫性地摩挲兩下。
明嫿睜開眼睛,看過來。
眼底依舊迷茫,只是這股迷茫沒持續太久,而是在盛大的夜色裡氤氳成為無盡的哀傷。
“你……為什麼不能走向我?”
她突然說。
商庭樾怔住了。
一股失重的心悸從胸口直逼喉嚨。
這不僅僅是摸不著頭腦,而是一種夾雜著恐懼的惱怒。
雖然很輕,但鋪天蓋地。就好像面前人透著自己的眼睛在看另一個人,不然怎麼會莫名其妙問出這樣一句話?
眸光瞬時冷到極致。他捏住她下巴,毫不留力:“明嫿,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