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嚇到了,開始掉眼淚,一顆接一顆,停不下來的那種。邊哭邊哽咽:“……疼。”
“你兇我。”
“你從來沒這麼兇過我的……”
他咬牙,心頭鬱結的煩躁更甚了。
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她。
嬌憨的,梨花帶雨,眼角眉梢的委屈流露出生動的稚氣。
這就顯得平日裡的柔婉和八面玲瓏都是虛假的幌子——不合時宜想到那個試過她手活的人。
薄唇比壞情緒更先襲來。
他俯身吻住她,近乎瘋狂地啃噬。鮮血的鐵鏽味彌漫口腔。
女人嚶嚀,條件反射地推拒他的身體。可他不放,一手摁住她後頸,一手解開安全帶,將人更深更徹底地禁錮。
疼。
好疼……劇痛終於把她從迷離的夢境中扯出來。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這雙眼睛,看他不再清澈、張揚,反而變成一口深不見底的井。幽森可怖,泛著嗜血的紅,連同吸吮她舌根的兇狠,像要將這副麻木的軀殼吞進去!
眼淚就這樣滑下來,流過眼角,流過那顆紅色的痣。然後順著臉頰,蜿蜒滴到男人攥著她下巴的虎口上。
我真是個失敗的人……
明嫿在承受的間隙想。
為了斷絕和一個人的可能性,去招惹另一個不可能人。
明明兩人除了眼睛和背影並不十分相像,可直到此刻她才敢承認,自己確實把商庭樾當成了蔣星野的替身。
替身……多麼可笑的漢字組合。
就像她和商庭樾,清清楚楚兩個世界的人,此時卻以最荒唐的姿態糾纏在一起。
鮮血,質問,怒氣……
撕掉偽裝的那層皮,慾望維持的肌理一碰就碎。連同這大半個月來、彼此間産生的那些真實卻縹緲的溫情和悸動,皆隨這通電話消散在今夜秋涼的寒風裡。
既然散了,就不必緊握了。她明嫿的匠心何需用替身的戲碼來證明。
她流盡眼淚,迎上他的吻。手臂像枝蔓一樣攀上他脖頸,牽引勾纏。
男人不出意外失神了,隨後氣息更重,往最深處掠奪津甜。就在車廂氣氛濃烈到隨時自燃時,明嫿忍住生理産生的酥麻,尋隙咬破勾纏的舌尖,殘忍又血腥,像他開始對自己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