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哲學即使是施展了小五行遁法,還是沒有躲過那個金丹修士的一掌。那一掌雖然只是擊打在水面之上,但湖水震盪的餘波還是波及到了他,在一連吐了幾口鮮血以後,張哲學才遁到水下百餘丈處,接著他轉變了遁法,改成土遁,一下子鑽到湖下的泥土中,向著地下遁去。
那金丹修士見自己的一掌並沒有張哲學擊斃,便躍入湖中,真元迫出體外,形成一個護罩,將湖水逼開,向著湖下落去。只是他運用的不是遁法,因此他在水中遠不如張哲學的速度快,而且他越往下深入,所承受的壓力越大。而張哲學用的是水遁之法,根本就感覺不到水中的壓力。
那金丹修士在水底轉了一圈,又向周圍搜尋了百餘里,一直沒有見到張哲學的蹤跡,心中也感到差異。按道理說,一個小小的築基初階,在水下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快的速度,更不可能承受住這麼大的壓力,但是在自己的神念範圍內,卻是沒有發現那個小子的蹤跡。難道那小子真的會水遁之術?
懷著心中的不解,那金丹修士從湖水中上來,又在周圍搜尋了幾日,到底也沒有搜尋到張哲學的蹤跡,也沒有耐心繼續搜尋或者等待下去,於是便遠遁而去。
再說張哲學遁入地下以後,順著地底的水脈一直遁出了數百里,直到真元有些不繼,找到一個不大的地下溶洞,這才停下來。溶洞中沒有光亮,空氣也是汙濁不堪,但這些對張哲學來說毫無影響,因為築基修士已經完全可以做到胎息,因此就算在這裡呆上十年八年都不成問題,只要耐得住寂寞就好。
張哲學依靠著丹藥用了十幾天將受傷的臟腑修復好,同時也將真元完全恢復,然後接著在地下又潛行了上千裡,這才從地底鑽了上來。
出來之時,剛好是清晨,陰雨綿綿,雨水落在臉上感覺極為清涼。恰好又是在湖邊,細細的雨水如煙似霧,籠罩在湖面之上,有風吹過,那煙霧就飄蕩起來,露出微瀾的水面。水面下又有那魚兒在往水面上吐著泡泡,寂靜中帶著生動,這景色看了就讓人心靜如水。
張哲學沒有用真元將雨水迫開,而是任雨水落在臉上,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剛來這個世界那些年還有嘗試過,這些年忙著修煉,忙著爭鬥,一直也沒靜下心來體味一下這種前一世童年時經常做的趣事。
“唉……,這個時候就應該和一個絕美女子一起撐一把雨傘,然後漫步在這綿綿細雨之中,也不知道我的寶貝兒四兒什麼時候才能不睡覺了,小爺我一個人寂寞好久了。”張哲學在湖邊站了很久,腦子先是空蕩蕩的,接著就想到了美女,然後就想到了狐四兒。
現在距離狐四兒陷入沉睡已經三年多了,已經超過了狐四兒當年的預估,張哲學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又不敢去將她叫醒。
很快,他的思維就跳躍到那個追殺他的金丹修士身上。
“也不知道那個金丹老怪物有沒有看清小爺我長什麼樣子,但願他沒有看清,否則還真是有些惱火,在霄藍城都不能大搖大擺的晃盪了。”
張哲學搭了一個簡易的棚子,然後將躺椅放在下面,再躺到躺椅上,手中拿著一瓶酒,一邊沉思一邊喝酒,另外一隻手上手上不斷的翻弄著從葉書田儲物袋中找到的那個玉牌。
他覺著這次追殺自己的金丹修士一定與颶風會有關,否則一個小小的致情宗根本無法引起一個金丹修士的關注。就憑著手中的玉牌和那個金丹修士這兩點,張哲學就覺得颶風會應該有一個很大的陰謀正在實施,只是自己還摸不出什麼頭緒來。
颶風會的三等外門長老婁殤三百年前突然成為一個小宗門的宗主,而且化名葉書田。三等外門長老,應該在颶風會里只是一個很小很小的職務,但就是這樣的一個小人物,居然能夠成為致情宗的宗主,而且在短短的兩三百年裡就稱霸了方圓百萬裡,由此可以看出颶風會是一個多麼龐大的組織!有可能不比東秦國或者西秦國的任何一個頂級宗門小,或許勢力上應該會更強一些。
湖邊的雨纏纏綿綿的下了一天,張哲學也在湖邊躺了一天,在這一天的時間裡剛開始還想了許多東西,到了最後就什麼也沒想了,就是半眯著眼,看著煙霧繚繞的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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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藍城裡重寶閣的事情過去有一個多月了,門上的封條被一個四十餘歲的中年修士給揭了下來。然後就有做工的人往小樓裡搬東西,像是要重新整修一下。
那個中年修士頭戴一個員外巾,身上是錦緞袍子,嘴上的兩撇鬍子修剪得很整齊,在那些做工的人開始收拾小樓裡雜亂的東西之時,他就搬了兩個躺椅放在了重寶閣門外,又支起了一把遮陽傘,在躺椅旁邊的矮几上擺放好茶水和一些吃食,然後就在躺椅上躺下來,看著那些做工的人進進出出的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