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鐔的設想,無論官職還是軍隊番號(營以上),都有兩套系統。這與士卒沒關係,都及其以下的建制、軍職、文官書吏、傳令兵都不變。只有營及其以上的組織和職位有兩種,一種軍職,一種差遣。
平時
由四衙共同管制軍隊,戰時由都指揮司和武將們統帥人馬。
對於底層武將和士卒,不必理會上面的組織形式,只需要聽從軍令行事;而大軍最基本的團隊:都,番號和絕大部分人也不會輕易變動。
禁軍的兵制,與兩年前的衛軍組織有些類似了。如此做法,必得嚴密的軍法和賞罰規矩作為基礎。
此事王鐔思索了很久,但改變之後,究竟是什麼情況,他自己也不能確定,唯有等待戰爭來檢驗一切!
若是順利,邊關的宋明步等大將的邊軍將士,也要變革,重新整編成為衛軍。由衛軍組成軍團,輪流駐守邊關。駐守期間武將和軍隊都以出征差遣的形式存在。
一眾人在太極宮外巡視一上午,回到皇城,君臣又在兩儀殿談笑風生。
許多武將在場,談起以前無數次風餐露宿的小事,什麼吃了一個月麥餅很想吃肉去抓兔子。大夥兒或唏噓感嘆,或開懷大笑。
王鐔折騰了那麼多事,所有武將都清楚:他是在控制武將,防範兵權。
這等事本無須掩飾,王鐔曾經是武將,現在是皇帝,個人站的地方不同罷了。
不過王鐔並無愧疚之心,江山是一塊兒流血打下來的,現在大夥兒也共同坐享榮華富貴。王鐔想要平衡穩定大家得到的東西,預防有人想要更多,不守規矩把分配現狀打翻,做一些事來穩固成果,並無不妥!
及至黃昏,王鐔才一身疲憊地離開兩儀殿。
夕陽掛在宮闕之間,鑾駕的移動中,餘暉從樹梢間忽明忽閃,彷彿光暈一般,前方的路也不是那麼清晰。
甘露殿的闕樓在餘暉之中,王鐔想起了張蒲。他很瞭解張蒲的內心,她也是從雍國末年多少次動亂走過來的。內部不穩的內戰混戰,應該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事吧。
在一大群人面前,王鐔大搖大擺地進了甘露殿內,當先衝過來一個小小人。王鐔一把將小七兒抱了起來,狠狠地親了自己兒子臉蛋一口。
張蒲與王鐔有模有樣地執禮,然後屏退了侍從。她便輕聲道:「聖上今天辛苦了,杏兒,快去傳晚膳!」
她嘴上這麼說著,伸手摸了一下鬢髮,轉身坐到銅鏡前,伸手整理頭上的飾物。雙手抬起時,王鐔從後面也能看到凸出了她身子側面的飽滿弧線,坐著時伸展腰肢的模樣十分美妙。
王鐔笑道:「是啊,整整跑了一天,累死我了。」
張蒲轉過身道:「聖上今天好好歇歇,杏兒,讓王栩把小七兒送到延嘉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