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隻有才氣拿得出手,那就看看魏國的曹植。
何況曹植的才氣那可是天下公認的,最後落個什麼待遇,一目瞭然。
最重要的是,荊州乃四戰之地,魏國走了蜀國來,蜀國敗了吳國來,你方唱罷我登場,輪流作主荊州地。
習氏最頂尖的人才,在這些年裡,基本都已經在三國出仕。
反倒是像習竺這種的,雖有才氣,但又比不過那些天下知名的學者。
如蜀國的向朗、魏國的陳琳、吳國的張紘等,哪一個的學問不是頂尖?
文武皆不就,單以學問論,又做不到天下知名。
所以在這亂世裡,反而是沒有合適的地位。
連帶著他這一脈,也漸漸地落後於那些出仕三國的同族。
小家族想要晉身大家族,大家族想要維持自身的地位。
最直接的辦法有兩個。
一個是推出足夠出色的人才出仕,當代言人。
一個是聯姻,強強聯合。
至於習竺這種,則是兩者混合:用聯姻的方式拉攏人才。
只是習英習嫁過來這些年,左盼右望,孩子都能燒水做飯了,李衡仍是個田舍郎。
說好的可官至尚書郎呢?
所以在見到羊衜時,她自然是冒了一肚子火。
不過她終究是大家閨秀出身,雖然看不慣羊衜,但仍是不失禮節。
但見她親自下廚,煮飯燒菜,又把廳堂收拾乾淨,留給自家阿郎與羊衜暢談。
直至日頭偏西,準備落下山頭,羊衜拒絕了李衡的再三挽留,坐上牛車,駛回城裡。
略有醺意的李衡回到內屋,看到正坐在榻前面容沉靜的習英習,酒意就立馬醒了一大半,當下連忙陪笑道:
“吾與羊君相談甚歡,一時喝多了些,竟是忘了沐浴,細君勿怪。”
一邊說著,一邊就忙不迭地就要轉身出去。
“回來。”習英習卻是叫住了他,略有皺眉地說道,“才剛喝完酒,哪有立刻去沐浴的道理?先把這醒酒湯喝了,緩上一緩。”
“喛,喛,好的,多謝細君。”
李衡連忙又屁顛地過去,接過習英習遞過來的醒酒湯,一口氣喝個乾淨。
習英習以世家女身份下嫁至今仍是庶人的李衡,雖說習英習家風不錯,嫁夫隨夫,並沒有說看不起李衡之類,甚至還給他生了兩個兒子。
但身世的巨大差距就擺在那裡,李衡對自己這位細君總是存了一份敬畏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