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按理來說,這鮑丘水至少再過一個月,水量才會減少,但你不知道,就在前年秋日,它還發過大水呢。”
伯卒說著,再往某個方向呶呶嘴,“前年那場大水,胡人過不來,商隊出不去,聽說連王使君都驚動了。”
聽說自從漢軍吞併了幷州之後,整個大魏,就靠幽州東北邊兩三個關口從塞外買些馬匹。
一旦關口出了問題,塞外的馬匹進不來,幽州刺史王雄自然要著急。
“所以啊,這老天不正常,你能有什麼辦法?”
聽到伯卒這麼一說,讓小同鄉頓時就是想起了早幾年家裡因為蝗災而餓死人的事,沒有再說話。
“嗷嗚~”
不遠處傳來的狼嗥聲引得兩人一齊轉向某個方向。
“聽聽,”伯卒再呶呶嘴,“這世道一亂啊,什麼都變得反常,連野狼都敢大白天出來叫了。”
“這些日子山下似乎來了一群狼,這段時間一直聽到它們叫個不停。”
“多半是塞外的狼群流竄過來的……”
兩人說了一會閒話,伯卒在離開後,想了一下,為了避免自己的小同鄉被人說是值守時偷懶,還是把鮑丘水水位下降的事情上報了上去。
“鮑丘水流水少了?”
得到訊息的關城守將崔梓,心道這算什麼屁事?
少就少了唄,只要不缺水就行了。
換成以前,他根本不可能在意這種事情。
水少了還是好事,塞外那些胡人說不定會早些時候過來交易呢。
水多了才是壞事,真要像前年那樣,王使君又得跳腳。
但現在不一樣。
聽說西邊的那幾個關口一直被漢軍以及胡人輪番衝擊,戰事正緊。
這邊雖無戰事,且邊塞外面還有胡人幫忙警戒,但小心一點總不會有錯。
作為王雄的心腹,能呆在這個位置上,崔梓並不是只會撈錢。
平日裡他還得給幽州,或者說大魏想辦法輸送馬匹,所以能力還是有的。
只見他揮了揮手,“那就派人出去看看。”
“將軍,現在麼?”
“明日吧,今日時候不早了,明日一早就派人出去查探。”
“喏。”
第二日中午,天邊傳來了轟隆隆的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