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士誠所說的老三的事情,指的就是當初張士義挾持張士信逃出軍營之事。
這件事情,他們兩個人也得並不如何高明,稍加分析就能夠得出結論,張士信是故意幫助張士義逃跑的。
但是張士誠也沒有多想,他也能理解這是張士信感念著兄弟情分,不願意看這張士義白白送死,這才甘心放他逃跑。
可是,這樣的事情絕不可再次發生。
如今的老四張士德和老三的性質可不相同,老三逃的時候鬧出的動靜不大。
可如今的老四,卻是眾目睽睽之下觸犯軍法,被張士誠親自下令收押看管。
如果還是被張士德逃了出去,那樣一來他張士誠豈不是威信掃地。
在張士誠看來,他可以不殺老四張士德放他回老家,讓他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黑道搏殺之中,但是張士誠是絕對不允許他投奔泰州城。
那樣一來,自己可就真的成了一個笑話,只怕李琦坐在泰州城中都能笑出聲來。
張士信何等聰明之人,張士誠略一點撥他便全然明白。
他對著張士誠鄭重說道:“大哥你放心吧,我雖然惦記著和四弟的那點情分,那是因為四弟還和咱們是一條心,但倘若是四弟心中真的有了不該有的想法,他若是想著反叛出營投奔泰州反過來和大哥作對的話,我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張士誠點頭道:“士信,你能這樣想就好,如今大哥能信之人也只有你了呀!”
張士信露出感動的神色,鄭重的點點頭道:“大哥你放心,無論如何我會傾盡全力的輔佐你,咱們兄弟二人聯手打下一片江山,你知道我這個人多謀少斷,能做一個好的謀臣卻當不得人主,我這輩子只是想著自己一生才華不被埋沒,全數施展,將來能夠輔佐大哥讓我青史留名便也足夠了。”
張士誠聞言精神一振,哈哈大笑道:“好,你能這樣想最好不過了,放心吧,大哥答應你,不管到了什麼時候,大哥無論能有多大的機遇,取得多大成就,都願和你共享。”
張士信連忙擺擺手道:“大哥,你也知道我這人其實最是喜歡散慢,如今管著這麼多的事兒,也已經足夠我頭疼了,我其實更盼著早點清閒下來,好好讀幾卷書喝兩杯酒,這便足夠了!”
張士誠哈哈笑道:“士信啊!大哥可不能答應你呀,大哥現如今身邊能夠信任的可只有你了,你不幫大哥誰幫呀?”
“我正要與你說呢,張文這個人太過魯莽,謹慎不足,讓他管著後勤有些不妥,正好你也受傷了,你把他的這一攤子事兒接起來也可以讓自己休養一下,至於你麾下兩營人馬中抽出一營分給張文,讓她帶著上前線,剩下的人就歸你調動,雖然不你可以當做親兵護衛使用。”
張士信苦笑著點點頭:“那好吧!既然大哥有命,那我只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
關押張士德的地方就在後營,這裡距離事發地很近,幾乎沒費多少功夫就把張士德看守起來。
這裡原本就是張文安置各種輜重糧餉的地方,平日的防守極為嚴密,層層疊疊不知道有多少守衛巡邏。
張士德被關在最裡面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帳之中,大帳裡邊圍了一個鐵柵欄。
正中央有一根大柱子,上面捆綁著一根鐵鏈,鐵鏈的一端拴在張士德的腳上,他的雙手也被鐵鏈綁住。
營帳的前後分別有一隊士兵在看守,這樣的防守不可謂不嚴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