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荊婉兒和沈興文,可是多少透著一點“不對付”。
既然提起從前,荊婉兒也很大方,露出微笑說:“婉兒從前就很欣賞少卿,有謀略有手段,如少卿這般的人,本來就不多。”
裴談正是看中沈興文的天賦。沈興文這樣的人,才是裴談的左膀右臂。
沈興文挑眉,故意訝異:“想不到沈某在姑娘眼裡,還有這般好形象,沈某還以為姑娘眼中只有……”
沈興文戛然而止,再次似笑非笑。
荊婉兒提起了水桶,不欲和他多言:“婉兒告辭了。”
荊婉兒拎著水桶走了幾步,就有一隻手伸出來,把她手裡的桶接了過去。
抬起頭,沈興文含笑:“這種重活,還是沈某幫姑娘提著吧。”
荊婉兒下意識說道:“這怎麼能讓少卿……”
荊婉兒又不是沒提過水桶,屍體都是直接揹著。
“姑娘就別客氣了,便是尋常男子,但凡看到姑娘家這般做體力活,也要伸手幫一幫的。”
他這樣一說,荊婉兒倒不好吱聲了,這意思不讓他提就不是男人了。
沈興文向前走了幾步,但發現荊婉兒還是刻意保持了幾步距離,他唇邊勾起。
“這長安,對於姑娘來說,實在算不上一個好地方,沈某著實沒想到,姑娘還肯回到長安來。”
任是誰,經歷了那樣一番家族變故之後,肯定是希望陪在家人身邊,再也不分開。
要知道,隴右自長安,可相距千里。荊婉兒竟然就這樣千里迢迢又回到了長安。
“這長安,還有什麼值得姑娘留戀的嗎?”沈興文就差問的更直白了。
荊婉兒清凌凌的目光看著沈興文:“婉兒在長安,還有未盡之事。”
何況,只要是大唐子民,誰不留戀大唐長安。
縱然有不好的回憶,長安,依舊是長安。大唐不可取代的迤邐之地。
沈興文不置可否的樣子,盯了她半晌,忽然就笑出聲音,然後那一雙眼看定荊婉兒,聲音帶著一抹濃稠雅意:“既然如此,晚些時候,沈某帶著姑娘,遊覽長安十二階,飽覽長安街景,如何?”
如此“熱情”幾乎驚了荊婉兒一下。這時,沈興文的目光,似乎看到了前面什麼。
他忽然之間,就上前一步,轉過身,面對荊婉兒,也擋住了荊婉兒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