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聃回到家輾轉反側,日夜難眠,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錯在哪裡,而讓鄭莊公如此不待見自己。一股邪火攻心,沒幾天,竟渾身長滿膿瘡。醫藥不能救治,越發嚴重,不足兩個月便全身生蛆潰爛,不治而亡。
一個英勇善戰的虎將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了。他致死也不明白為什麼他祝聃拔得頭功卻不能獲獎,他鄭莊公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呢?就帶著這些不解去見了閻王。
周桓王鬱鬱不樂退回洛邑。繻葛這場戰役打的周桓王銳氣無存,也撕下了周王室的最後一塊遮羞布。使周王室更加無力震懾諸侯,讓諸侯間的爭霸愈演愈烈。
再說敗軍陳國與蔡國整頓殘兵敗將,打點回國。途中蔡國蔡季將軍就問起了陳國內亂之事。陳國將軍伯爰唉聲嘆氣地告訴蔡季說:“媯佗弒君篡位,但陳國百姓人心不服,且這人秉性好狩獵,經常出沒深山荒野以打獵助興,不理朝政,將來陳國一定會有大變啊。”
說著無意,聽著有心。蔡季就試探著問了一句:“為什麼不能討伐逆罪而殺了他?”
伯爰搖了搖頭,說:“不是心裡不想,是恨自己力不從心啊。別看姬陀不理國事、不管朝政和百姓生存之道,卻牢牢掌管兵權。不僅如此,身邊還擁有一群高手保護。我雖然可以帶兵出征,回去便要交割兵權,回到朝中仍然是空空如也。”
蔡季回國,將周桓王征討鄭國的過程與國君說了一遍。然後就將從陳國伯爰處得來的公子姬佗殺世子自立為君的事,以及陳國上上下下人心思變的情況向蔡桓侯說了一遍。蔡桓侯不禁氣沖牛斗。
蔡國之所以關心陳國的訊息,原來陳國世子媯免與其弟公子媯躍都是國君蔡桓侯的外甥,對公子姬佗篡位早有芥蒂,只是不明真相,更不知陳國百姓心中取向。現在是非明瞭,蔡桓侯就決定殺媯佗立公子媯躍為君。於是蔡桓侯與蔡季密謀,策劃殺媯佗立公子媯躍的辦法。蔡桓侯決定這一切事宜全權由蔡季實施。
蔡季得到蔡桓侯的授權,一方面與伯爰聯絡,述說殺媯佗立新君的計劃;一方面派諜探潛伏陳國探聽媯佗出獵時間。自己則動員軍士秘密練就林中作戰本領,悄悄潛伏在陳國郊野。
蔡國的探子化妝來到陳國,並秘密與大夫伯爰聯絡,獲得媯佗的具體行蹤。果然不過三日就得到了媯佗果然要出行打獵的訊息。
蔡季獲得了媯佗打獵計劃和路線,便抓住機會將伏兵埋伏與陳國郊外。就等媯佗一路來到郊野處。這媯佗出行打獵,是家常便飯,並未帶領多少隊伍,等打獵的隊伍進入山裡,忽然炮聲大作,金鼓齊鳴,一干潛伏蔡軍隊伍殺將出來,那些跟隨狩獵的媯佗的守衛哪裡抵擋過蔡軍有備而來,沒戰多久就被殺的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便繳械投降了。蔡季活捉了媯佗。
蔡季對繳械投降的陳軍並不予以傷及。只把殺媯佗立新君的事公佈於眾。隨從都拜服於地,願意侍奉新君。
蔡季當即宣佈媯佗殺世子自立為君的罪狀,然後命手下將跪佗斬首,並將媯佗的人頭懸掛在車上。一路讓媯佗的護衛們,大聲向百姓述說媯佗殺世子自立的忤逆,講立公子媯躍為新君的事實。陳國百姓並不驚訝,反而各個拍手稱快,與蔡軍相安無事。
就這樣蔡軍一路順利進入陳國都城與伯爰會師,為陳國擁立新君。
時正值周桓王十四年,公元前706年,陳國經歷了篡權與反篡權的血雨腥風,迎來了公子媯躍繼位,號為陳厲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