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待我,真心也好,利用也罷——其實利用更多吧?
我是不介意的。”
他拖長了音調啊了一聲,嘆息的意思就更明顯:“不過薛閒亭應該,理解不了。”
杜知邑眼太毒,心太明瞭。
他也沒說錯,更相似的人總能更精準的捕捉到對方心中那一點點不為人知的隱秘。
譬如她曾不止一次利用薛閒亭這事兒。
還有,徐冽。
“你們都能理解,他不能,那他就應該出局。”
“殿下這話說的好生無情呀。”
這麼一個大男人,就算生的不錯,嬌俏的尾音狀似撒嬌,也實在讓人吃不消。
趙盈沒由來打了個寒顫:“好好說話,不然閉嘴。”
杜知邑無所謂的又聳肩:“殿下先前以為我動了真心,今天其實是想跟我攤牌的吧?”
這心思何時起的呢?
是前些天她嘴欠,和表姐玩笑起來,後來表姐問她,如今是不是真練就一副鐵石心腸。
入夜輾轉難眠,她想即便是千錘百煉之後,那堅硬如鐵之下,也總該留下一絲柔軟。
這話說來是痴了,但她還是想,守住那一點點溫暖吧。
至少將來也還能像個人一樣活著,有血有肉,不是行屍走肉一般。
那未免太無趣了。
對薛閒亭已然如此,她做不了什麼改變,倘或能重生在七八歲時,她必定早早斷絕薛閒亭的心思,若不能為友,她固然遺憾,只是絕不願利用那樣的真心。
杜知邑是仍有迴旋餘地的。
想了有兩日,還是打算攤牌說清楚,不然今天也不會拉上薛閒亭和辛程一起過來。
直接開口實在突兀又僵硬,弄不好就是彼此尷尬,她最煩應付這種尷尬場面。
憑杜知邑的聰明勁兒,他能想明白的。
她果然沒看錯人。
趙盈的目光總算肯落在他身上:“那你覺得是我多心,還是如何?”
“殿下沒有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