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盈眸色一沉,面色也跟著沉了沉。
杜知邑臉上的笑褪去些:“早就知道殿下會是這樣的臉色,但殿下來跟我攤牌,我真是捨不得騙你啊。”
要騙也不是騙不過去,杜知邑他有本事把真心藏到骨子裡,趙盈是堅信的。
“不過我跟薛閒亭不一樣,殿下也可以放心。”
他把自己沒說完的話又接過來:“他對殿下只有男女之情,我對殿下這顆心,要複雜得多。”
至於如何複雜,趙盈就不打算叫他說出口了。
心疼,可憐,惋惜,這些她一個也不想聽到。
“別的都隨你,把男女之情剝離出去,叫它隨著時間流逝煙消雲散,餘下我再不過問。”
強人所難。
不過幸好,如果他對趙盈的情愫有十分,那點男女情愛之事,也至多不過佔據兩分,微不足道罷了。
於是他說好:“那看在我這麼坦誠的份兒上,殿下能陪我打個賭嗎?”
又是打賭。
趙盈眉心一挑:“說來聽聽?”
“殿下給徐將軍飛鴿傳書,要他延遲迴京之期,我賭他為殿下會不顧一切,甚至自己的性命安危,賭嗎?”
“不賭。”趙盈黑了臉,“他在戰場上,你胡說什麼?”
杜知邑垂眸,語氣未曾邑變,眼底藏起來的陰沉沒讓她看見:“殿下對徐將軍真好。我的意思是,此役徐將軍一定能大敗柔然,他也本能全身而退的,可他為了殿下那短短八個字,會不顧自身,想法子順理成章留在南境。
沙場奮戰,負傷,是最好的藉口。
這總能賭了吧?”
他再不等趙盈開口,一抬眼,眼神又有了光彩:“我若贏了,殿下叫我抱一下吧。”
可他若贏了,徐冽的一顆心,又算什麼?
趙盈咬了咬牙:“你可真是好樣的。”
他唇角上揚:“賭吧?”
趙盈沒應聲,站起身來,杜知邑見狀猛然起身,剛要開口叫她,她邁開的腿收住,就站在他身旁,雙臂張開,給了他一個擁抱。
短促一瞬,鬆開手退兩步:“徐冽的事,你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