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時候寒窗苦讀,熬了多少年,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上來。
當日也確實是一腔熱血上了頭,真就信了辛恭的鬼話。
而且說句實心話,他們也確實是想著,有辛恭這個出頭鳥在,無論如何也責不到他們身上來。
結果倒好,天子大手一揮,該怎麼著就怎麼著,索性不理會他們這一茬了!
不是喜歡罷朝嗎?成日裡告假不上朝,那就歇著去吧!
朝廷該怎麼處置每日事務就怎麼處置,多他們一個不多,少他們……顯然也不少。
這事兒可就不太成了。
韋承光始終沒開口,左高陽就有些急了:“伯明兄,你倒是給句痛快話。
你說那辛恭,他將來是要襲爵的人,就算沒有了朝廷裡的官位,人家早晚也是國公爺,還有河間府辛氏可倚仗,娶的又是太原王氏的姑娘。
那裴喻之——他死了多少年的親孃是個郡主,他高祖父是救聖駕有功的大功臣,皇上就是真要擼咱們的官兒,只怕也擼不到人家頭上去!
伯明兄,底下那些人,不過是跟著咱們就幹吆喝。
真正領頭主事的,到如今,除了辛恭跟裴喻之,可就只有你我二人。
你倒是說句話啊!”
他是真急了。
韋承光盯著他看了好半天:“到御前去告罪,此事平息,事後我自然沒什麼,得罪辛恭和裴喻之,總歸我身在京兆府,同他們也打不著交道。
我行的正坐得端,也不怕御史臺找我麻煩來。
可是你呢?”
左高陽吞了口口水:“你說……我要是求皇上,給我調個官位,不在御史臺待著了,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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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左二人入宮時徐冽就在宮裡,逗孩子玩兒。
聽說他兩個進宮,笑著就把虞令貞抱到了內室去。
清寧正殿上,趙盈端坐寶座之上,令左右宣召韋左二人入內覲見。
趙盈不開口,韋承光和左高陽跪在殿下就沒起身。
僵持了大約有一盞茶時間,趙盈才笑著淡淡開了口:“愛卿行完了禮,要說什麼快說吧,老這麼跪著幹什麼?”
左高陽鬢邊盜出一層冷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