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承光就把話接了過去:“臣今日是進宮來請罪的。”
趙盈哦了聲:“兩位愛卿何罪之有?”
這……
這到底是打算計較到底,還是不打算計較了的意思?
韋承光在心裡過了兩番兒,但他機敏,一開口,不說自己有什麼罪,只是陳起情來:“臣的奏本,還有左大人的奏本,皇上想是都看過的。
臣和左大人並不是為了一己私利,先前所思所慮,也是為了皇上,為了大齊江山穩固,不願見到民間流言四起,謠言紛傳的情況發生。
只是這兩日,臣和左大人再三商議過——”
他深吸口氣,話音一沉:“臣仍舊不認為先前做錯,但臣錯在以罷朝來要挾天子,此乃大不敬之罪,所以臣今日進宮,是來請罪的。”
“這麼說來,韋卿還是覺得,趙王該改姓了?”
韋承光抿進了唇角,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就點頭說了聲是。
左高陽在旁邊一個勁兒的拽他都沒能攔住他。
進宮之前分明不是這樣說的!
然而韋承光話鋒一轉,又續上自己前話:“只是皇上有皇上的考慮,臣認為趙王不該姓虞,仔細想來,是臣狹隘——虞氏一族忠貞,是大齊肱骨棟樑,先帝昔年受小人矇蔽,錯殺虞氏滿門,致使虞氏絕嗣。
如今皇上誕下一子,先帝膝下又沒有可過繼虞家的孩子,此舉,是皇上深明大義之舉。
且當初先帝曾寫下罪己詔,昭告天下,還虞氏以清白。
皇上如今令趙王從虞姓,是給天下人一個交代,也將虞氏冤案徹底了結。
是臣等心胸思慮遠不如皇上,才做出這等糊塗事來。”
拍馬屁,韋承光也是一把好手。
能把這種話說的這樣冠冕堂皇,認錯服軟之餘,還不忘吹捧天子一番,他也算是個人才。
趙盈便笑了:“起來吧,老跪著,倒顯得咱們君臣生分了。”
韋承光直到此刻才敢起身,還順帶著拉了一旁的左高陽一把。
趙盈看了一眼左高陽:“左卿怎麼一言不發?”
左高陽自問他不會像韋承光一樣說那麼漂亮的話,但皇帝有沒有在生氣,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既然不生氣了,這事兒暫且就算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