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薇深吸一口氣,當下立判這場手術不是自己能勝任的。
可陸生身上的血窟窿還在往外湧著血,她一面吩咐著手下小護士拿止血鉗用紗布和藥棉按住傷口,一面整理情緒想對策。
但只要男人因為傷口疼痛拉扯肌肉,那血窟窿就會噴湧出更多的血來,有幾股打在了助手的身上,那女孩年紀不大,從前在學校就是念的心理學專業,出來手術刀也沒碰過,此時此刻正拿著止血鉗堵qiang眼,還被噴了一身血,早就下的腿軟,幾番下來女孩嘴裡發出害怕地呻吟聲。
“我必須找個懂行的人來!”那薇看向側臥在牆角的男人。
陸生沒有說話,現在的他非常虛弱,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從前經常抿成一條線的嘴唇現在也咬得死死的。
“...你找誰。”
那薇把消毒手套摘下來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她對助手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一定要讓你活下去。”
今早港口那邊出了場小事故,兩個區的地痞流氓爭地盤,錯殺了在港口搬運貨物的工人,現在事情鬧大了,工人們抄著傢伙喊口號要把壟斷輪船業的龍澤家族招牌給砸了。
其實這種事情一旦上了新聞,早已經交由警方處理妥當,怎麼也輪不到情報處進來摻和,可關鍵死的那個人恰好是安插在龍澤港口的眼線。
凌晨兩點鐘,朱嘯廷就把特工局那邊的副局長劉志傑給叫來了,等人一到,朱嘯廷皺著眉頭從上到下打量一番衣冠不整的劉志傑,冷哼道:“想不到劉局睡得可真香啊。”
語畢,站在朱嘯廷身後的小陳將屍檢結果遞上前,朱嘯廷眼睛一斜,怎麼看劉志傑怎麼來氣,乾脆兩手一背看向別處說話:“看一下死者屍檢結果你就明白了。”
“這......”劉志傑大致翻了一遍手上的屍檢結果,他清楚記得死者是他從前親信帶的隊伍裡比較能幹的一位戰士,怎麼跑去做眼線了?
“認得這人是誰麼?”
劉志傑神色凝重,他想起從前那個最會辦事的親信已經調去鄰市早就不幹跑外的工作,難不成是小組解散以後這人沒有跟著一起去鄰市?
“他之前的隊長是你手底下的人,十年前的金子洲大案裡他就是潛伏在敵人組織裡的間諜。”朱嘯廷對此瞭如指掌,想想情報處的檔案其實在過去就被他翻看個遍,要說過去查案前最要做到的就是提前做好功課,現在到了情報局局長這個位置上,也終於是用上了。
“金子洲的案子知曉的人不多,他可能只是因為這場意外死的,”劉志傑有點反感朱嘯廷盤問自己的口氣,這讓他覺得美好的一天就此開始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