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文學樓>科幻靈異>山彌羅> 第十四章 重訪榆樹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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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重訪榆樹溝 (2 / 2)

蕭靜嫣然一笑,便搞定了兩個青年。然後,蕭靜提高了聲音,對著眾人說到:“哎呀呀……剛才我不小心打碎了幾個盤子。多少錢一會兒我一定賠給村裡。打擾了各位鄉親們的酒興真是抱歉。我是周家的媳婦,也是咱們榆樹溝村的人。在這裡,我向各位賠禮啦!”話音剛落,蕭靜一仰頭,就把那半杯白水倒進了嘴裡。緊接著,她豪爽地拿起了沈銘德面前的啤酒瓶,為自己倒了一杯。繼續說到:“第二杯酒,我祝榆樹溝的父老鄉親們富貴安康!”然後將杯中的啤酒再次一飲而盡。眾人的注意力都被蕭靜吸引了,他們的表情不再那麼僵硬,逐漸緩和了下來。正當蕭靜準備倒酒時,與沈銘德同桌的一位大叔突然說到:“丫頭,白酒,啤酒混著喝,醉得快呀。”附近就有人起鬨到:“那你就陪周家媳婦喝一杯!”那位大叔,站了起來,環視一圈,似乎沒找到是誰喊的這句話。於是,大叔舉起酒杯,走到蕭靜面前,用自己的酒杯在蕭靜的空杯子上碰了一下。酒杯的碰撞發出“叮”的一響。而後,這大叔說到:“喝酒喝。來!”大叔豪爽地將一大杯白酒倒進喉嚨,突然,一位中年婦女笑罵到:“這個老臭不要臉的。”引得眾人鬨堂大笑。

沈銘德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然後先蕭靜點頭表示致謝。廣場上恢復了“事故”發生前的喧鬧。遠桌拼酒划拳的,鄰桌自吹自擂的,同桌品頭論足的,各種吵鬧聲不絕於耳。然而,還沒等兩人分開,一位老者已經穿過了半個廣場,向沈銘德和蕭靜走來。這位老者銀髮粉面,仙氣逼人。上身穿著一件乳白色長袖細棉麻襯衫,下身穿著一條象牙白的寬鬆休閒褲,左手盤著一條裝飾又金黃色燈籠穗的手串,右手捧著一盞小茶壺。走進看,這位老者的臉上幾乎找不到皺紋,他滿面春風,微笑的嘴角將臉頰上的兩塊蘋果肌高高隆起,僅有在微笑的眼角旁出現了幾條魚尾紋。老者幾步來到沈銘德的桌旁,毫不客氣地坐下,含笑的雙目看著蕭靜道:“丫頭你是老周家誰的媳婦啊?”

或許是被老者的氣場震懾住了,蕭靜先是一愣,然後微微地鞠躬致意後,答道:“周騰飛是我丈夫。”

那老者突然張口大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沈銘德注視這位老者的舉動,還有那副與蒼蒼白髮不相稱的面容和牙齒,心中生疑。自從他注意到這位老者便認為他的白髮是染的,而這滿口整齊的牙齒也是假牙。老者伸左手示意兩人坐下,同時又用嬉笑的語氣說到:“哈,原來豁牙子還真有豔福啊。”

蕭靜也掩嘴偷笑了起來。老者見沈銘德緊鎖眉頭,便解釋道:“周騰飛小時候打架被敲掉了兩顆牙。所以他的小名就叫豁牙子。”

沈銘德向蕭靜投去希望證實的眼神,蕭靜便向他點頭,低聲說到:“周騰飛有兩顆側切牙是烤瓷的。”於是,沈銘德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也向老者陪了一個笑臉。

還不等沈銘德開口,這老者便問到:“這位小老弟跑到咱們窮山溝裡來幹什麼啊?”

沈銘德心中一震,從這位老者含笑的雙眼裡,他感受到一股狡詐的陰冷一閃而過。於是,他試探性地回答道:“寫作,採風。”

老者說到:“這窮鄉僻壤,有什麼好寫的?”

沈銘德脫口而出:“湖。”

老者道:“我們村兒沒有湖啊?”

沈銘德覺得他明知故問。他本打算說周騰飛說的湖,但是如果這樣說了,那老者會說什麼呢?他可能會問周騰飛那孩子怎麼樣啊?之後就會把話題扯開。如果說六叔說的湖,那很可能老者就會像其他一樣,說什麼六叔是個災星之類的廢話。於是,沈銘德盯著老者,沉默了半晌說到:你們村說的湖啊。

老者臉上顯然一緊。看來,沈銘德的猜測是正確的,這個村子在隱瞞一些關於湖的事情。從剛才與村民的聊天看,幾乎每個有點年紀的人都能說幾句關於老溜和張寶山的故事。然而,卻沒有人在他面前提起那個湖。沈銘德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剛才宴會上有些人說“張寶山把老溜帶回來,就養在自己家裡。”為什麼張寶山和這個老溜非親非故,卻還要在自己家裡供養老溜呢?答案估計就是,張寶山請老溜幫他找湖。同時,還有一些人在講這個故事時說的是:“村裡養著老溜”。那麼,很有可能,是不是全村都在找湖呢?而且,這件事是個不能說的秘密。

老者打斷了沈銘德思考,問到:“老溜跟你說的湖?”

沈銘德剛想答“是”。但突然改變了想法。他神秘兮兮地湊近老者,說到:“那女孩說的湖。”

“哪個女孩?”老者疑惑地問到。

此時,沈銘德腦海中出現了兩個女孩,一個是從榆樹溝搬家的女孩趙琪,還有一個就是高山杏。他有點左右搖擺,琢磨著說出哪一個女孩對著老頭兒的衝擊會更大一些。從剛才的調查來看,幾乎安全村都知道趙琪被找回來後就搬家了,而高山杏死了。因此,沈銘德下定了決心,說出了“高山杏”這個名字。

老者果然收起了笑容,緊鎖眉頭地問到:“山杏去世多年,她怎麼跟你說的?”

沈銘德感覺到自己佔了上風,他便再刺激一下這個老頭兒。於是,他解開了襯衫右側袖口的扣子,講帶有詭異抓痕的手腕伸到老者面前,冷冷地說到:“我把她領回來了。”

這老者看到沈銘德手腕上的抓痕,顯得有些驚恐。他緊鎖眉頭,語帶微顫地問到:“山杏的頭髮長了嗎?”

沈銘德滿臉的壞笑突然凝固了。他本來對下一步做好了種種準備。如果是不知情這有可能會被驚嚇到,還可能認為沈銘德有“走陰”的本事。如果事知情者,或許會警惕地問:“你到底是做什麼的?山杏跟你說了什麼?”他卻忽略瞭如果是熟悉的人,會對高山杏的外貌特徵非常瞭解。他沒有算計到這老頭兒會用這種方式來測試他的話是真還是假。沈銘德非常的自責,就連這麼簡單的以外都沒有估計到。此時再沈銘德的想象中出現了一個長髮女鬼的形象,他便硬著頭皮回答道:“長了,很長。”

老者那種糾結的表情消失。隨即,沈銘德就聽到一聲“哈”的乾笑,像是譏諷,像是宣洩,更像是一道驚雷劈在沈銘德頭上。這老者像是雨過天晴,再次露出笑容。然沈銘德像一隻躲藏在陰影中的老鼠,偷瞄老者的一舉一動。

老者的右手拿起了茶壺,小酌一口。左手捻起了似乎停頓很久的手串,微笑對沈銘德說到:“小老弟。我奉勸你。看完晚上的演出,早點回去吧”。說著,老者就起身離開了沈銘德的桌子。

趁老者沒有走遠,沈銘德急忙說到:“我有她的信!”

然而老者並沒有留步,只是背對著沈銘德,舉起了左手,那手串在空中擺了一擺。似乎在說“不用啦”,或者是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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