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慌,”周琮跟著蹲下,大掌抓住她亂翻的手,用另隻手拎起她包,淡然,“你確定放進包裡了?”
許枝俏腦子渾亂,只知道跟著他的思緒走:“我確定。”
周琮煙灰般淡薄的眸子望住她:“包中間開過嗎?”
“沒有,”許枝俏鼻尖紅了點,“我把錢放包裡就去坐了公交,到店裡有顧客在,包就扔進了櫃子,全程沒開啟過。”
周琮:“櫃子別人能開嗎?”
“......”許枝俏頓了下,“不可能,就算能開別人也不會開的,早上只有李哥和我帶的家教學生在,他們不缺錢,而且他們...”
“許枝俏,”周琮嗓音涼薄,“在沒定性前,不要盲目相信任何人。”
許枝俏發熱的頭腦漸漸沉靜,她嚥了咽喉嚨:“絕不會是他們。”
“......”
“只可能是被我弄丟了,”許枝俏低頭,把手抽開,將地面上沾了灰塵泥土的雜物一件一件扔進包裡,“你不要胡亂懷疑我的朋友...”
周琮皺眉:“我不是懷疑他們,只是在排除可能。”
許枝俏瞳光清靈靈的:“疑心起,罪名立,我在心裡把他們過濾了一遍,跟曾經把他們當成賊有什麼區別。”
“......”周琮心尖被刺了下,“你在罵我?”
他不容易相信人,不會將信任一股腦托出,不論對誰。
可世道就是這樣,他在爾虞我詐的圈子,每個人都有可能是對手、是敵人。
周家未來繼承人的底,是永遠不能讓人探到的。
許枝俏垂著腦袋,將最後一團耳機線攥進手心,眼淚一顆一顆砸到地面。
“一萬塊...我才賺了六百...就先丟了一萬...嗚嗚...”
“......”周琮眉心直抽,“這多大的事?哥哥給你補上,雙倍,一百倍,行不?”
許枝俏抬頭,眼睫掛著淚珠,要掉不掉的:“你要給我一百萬?”
周琮手指發癢,想幫她拂掉那顆眼淚:“不是大事,就哥哥一頓酒錢。”
“......”許枝俏停了半秒,隨後哭的更傷心了,“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我錢都丟了,你還在這裡炫富。”
周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