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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許多花兒都開了,河對岸開了一大片野花,雪蘅陪著姜玉初一道往河對岸去了,漫步了一會兒,手上便捧了一不少的野花,雪蘅見她越摘越多,就把她手上的花兒拿了過來,讓她繼續摘。
這一趟雖沒騎馬了,但兩人一道採摘了野花,便是盡興而歸了。
回來時,路過一家賣脂粉的鋪子,姜玉初看見裡麵人不少,便也去湊熱鬧,想看看是否有什麼新品,便帶著帷帽下去了。
一進去,便有夥計迎上來,問要什麼。
姜玉初說隨便看看,便要了近前一個口脂,想看看。
那夥計忙拿了出來,獻寶似的推薦:“夫人真有眼光!這款口脂是雪夫人大朝會那天塗的一個品種。”
姜玉初:“……”
姜玉初放下了。
那天雖然風光,但她只是為瞭解釋胭脂沾染象牙笏一事,其實她本人一點都不想高調,所以來人多的地方她都會戴上帷帽,以免被人看見了,擠著來看她。
她現在和雪蘅一個待遇了,以往雪蘅到的地方,處處都是來瞧他的人,現在她這個雪夫人也一樣成了稀罕東西,人人都想來瞧一眼。
突然聽夥計說自己的口脂都有同款了,姜玉初渾身不自在,馬上表現出不敢興趣的樣子,把那口脂放下了,轉頭指了擺在前頭的面脂。
夥計把面脂拿出來,馬上又獻寶似的說:“夫人眼光真好,跟雪夫人一樣好!雪夫人萬宗朝佛圖裡紅蓮所用的品種就是這一種呢!……”
這幾天買口脂和麵脂的人驟然變多,都要雪夫人同款,夥計一看見姜玉初的身段,就知道這必然是位美人,是位貴客,當然要好好招待了。她一來,便把最受歡迎的款給端出來了。
店裡夥計熱情介紹,姜玉初有點無語了,怎麼自己隨手拿一樣就是她同款!
正當她覺得無語時,卻感覺身旁的雪蘅笑了。
姜玉初轉頭一看,隔著帷帽,看不太真切他的樣子,但是她感覺他是笑了。
自己辛苦畫畫兒幫他洗刷汙名,現在搞得人盡皆知,出個門都不好意思露著臉,他倒好,竟然還笑。只是不知道這笑意裡有幾成得意在。
姜玉初有點不滿,更不想出風頭,趕緊拉走雪蘅走人:“我們換一家。”
身後夥計還想熱情地介紹幾款,見她一陣風似的跑了,嘀咕著道:“看打扮還以為是個大貴客呢,怎麼就跑了。”他一邊嘀咕一邊趕緊去招呼其他人了。
兩人剛回馬車裡,姜玉初便道:“你是不是笑我了?”
雪蘅走到哪裡都是能引起眾人圍觀的,原來姜玉初都只是順帶被圍觀的那個,現在發現自己成了風頭最盛的那個,一時還不習慣。而且在雪蘅面前,姜玉初更覺得自己是小巫見大巫了,這點小動靜,在他眼裡,肯定什麼都不是。他竟然笑自己!
雪蘅卻道:“夫人引領風尚,為夫替夫人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