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拿了闞子臣的錢,你不去,我只好給他打電話了。”琳達試探她。
果然,南知意聽到他的名字後,臉上閃過一瞬驚懼,很快變成惱怒。
緊抓被褥坐起,咬牙道,“你算誰的人,謝恩玩夠了,你該走了,我是個瞎子,不值得你們費勁心力算計,滾,你們滾!”
她終於經受不住,半年裡,她一再崩潰重建心態,自從知道自己的失明是人為製造後,她的精神起起落落無數次。
最為難她的事情,是偽裝自己逢迎傷害自己的人!
琳達的威脅,徹底激怒她。
南知意臉色慘白,自艾自憐,自暴自棄,琳達仿若看到幹涸戈壁灘的紫花,它們美豔脆弱,頑強生於砂礫石碓,毅力頑強,用盡所有等待雨露來臨。
她暗暗嘆氣,打掃幹淨房間,選了個清淡的香薰驅味道。
開窗,海腥味快速捲走異樣,再關上,一切如常。
琳達謹記謝恩交代,亓爺沒讓人進臥房拖走南知意,不拒絕那就是有意思,小心照顧。
她拿了個厚披肩,輕手給南知意披上。
“跟我上樓看醫生,我看得出你想脫離現在的生活,在那之前,總得有個好身體戰鬥。”
“放心,闞子臣不會知道今晚發生的事情。”
她的話讓南知意松動,緊繃的身體頹然松開緊抓的被單。
琳達借機扶著她,乘電梯到十六層小型醫院。
南知意木然接受胃鏡、驗血各種檢查,無望躺在潔白的病床上,消毒水味道濃烈。
可能有二十多分鐘,琳達讓醫生來說病情。
“長期催吐,壓迫胃部食道出血,輕微損傷食道黏膜。”
“南小姐,我建議您停止這種做法,長期以往會導致貧血厭食症等症狀,我開了藥,您回去按時服用。”
“不行,我不能帶走藥……”南知意呢喃,下意識害怕。
她現在的能力,無法靠自己離開闞子臣,如果被他發現,他很可能做更過激的事情。
琳達管她怎麼想,拿來後藥扶她回房,餵了藥再說。
區區一個闞子臣而已,她只要順著謝恩的想法做,想砍了十個闞子臣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