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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方第四衛堡告急!”
“他們都瘋了嗎?明明同屬於自由軍,卻要在神臨節的晚上發動攻擊?”
“議會居然批准了宣戰令?怎麼可能?!不是該有三分之二議員批准嗎?”
“別聊天了,上面的命令,本營立刻支援受到攻擊的外圍衛堡!各連隊在五分鐘內結束晚餐,集合!”
敵軍突襲的訊息,一時間給佛提堡內帶來了些許混亂;但在軍官們的指揮下,這一混亂並未持續很久,慶祝活動的氛圍很快就被戰備所代替。
“全體集合,第一級警戒!各部隊在自己集合區就位,守備隊和炮兵隊趕往城頭!第二團作為前衛出城阻擊,確保各衛堡的安全!”
耐門;索萊頓中尉抱著一大捆地圖,沿著要塞北牆下面的通道快步行走,和數不清的同僚們擦身而過。情報部的尉官們正緊張地調查著敵軍的位置和各部門的戰況指揮部的尉官們則監督著整個要塞守軍的運轉——作為後勤部的尉官,他的任務是往北側要塞壁掩護下的臨時作戰室搬運地圖。
“中尉,把那張一比五百的最大地圖掛起來,再拿幾張小點的過來。”見他進來,伊蒂絲上尉提醒道。
耐門把佛提堡近郊戰術地圖掛在牆上,塞恩;康斯坦和他的副官立刻過來在圖上標記著最新的情況。幾個紅色的方塊和箭頭,將東北方的兩個衛堡鉗住,代表第二團的藍色箭頭正在向那個方向增援。包括拉德茨;戈瓦爾元帥和埃加;歐根中校在內的高官們,都正襟危坐,嚴肅的觀察著作戰地圖。
“歐根,總結一下目前的情況吧。”戈瓦爾指了指那張地圖,“北側目前的戰況如何?敵軍兵力搞清了嗎?”
中校站起身來,走到地圖前,口中罕見地沒有嚼任何東西:“敵軍目前正在進攻東北方向的第三和第四衛堡。旗幟是法忒斯方面軍的第三師和第九師,具體兵力不詳。如果按照編制,第三師和第九師總計該有近兩萬人。但鑑於第九師駐地在布蘭迪,距離佛提堡有六百多公里,就算從月初就開始警戒和調動應該也來不及。我們根據旗幟和番號推測當面敵軍約為一萬人。”
戈瓦爾微微頜首:“一萬人,是我們北岸守軍的一倍半。中校,你們應該有戰鬥計劃的腹稿了吧?”
“是的。”歐根繼續道,“由於我軍兵力必須同時守衛南北岸兩要塞,目前看北岸的七千人可能佔劣勢。現階段最好的方法,莫過於藉助四個衛堡的炮火和要塞堅城固守待援,以遊騎騷擾敵軍的供應線。我們在東北方向的第八師主力已經預先移動到了伏特卡格勒,應該很快就能夠增援過來。由於我們到目前為止還擁有河上優勢,並立可以輕鬆地在南北岸調遣,預計守到援軍到來不成問題。”
庫森少校在一旁補充道:“第八師儒洛克師有一萬名士兵,五天可以到達,攻擊敵方背後。從斯蒂爾堡第一師和聖森方向第四師調出人員組成的總預備隊也已經到了肯格勒,十二天內也能夠增援我們。到時我軍在兵力上就會zhan有優勢,趁勢威逼倫尼達成我們的政治要求。”
元帥拿著筆、直尺和圓規,在面前的小地圖上量了量,劃了劃:“那麼,敵東南軍團有什麼異動?”
康斯坦少校指著地圖,報告說:“南面三個衛堡都沒有遭到攻擊。我們南岸的偵察者們認為洛佩斯軍至少在三個小時內沒有可能動員起來,大概北方友軍到達之早出乎他們的意料吧。”
聽完情況的報告,所有的參謀心中大概都有了底,便低頭沉思起來。北有一萬、南有八千,無論是南岸還是北岸,敵軍比我軍都至少是二比一的比例,北岸敵軍更是以精銳聞名的“法忒斯師”……
“派出第二團去增援的主意,會不會太過冒險?逐次投入可是最大的忌諱,我建議將那隻部隊和駐紮在各衛堡的部隊都撤回主要塞。”憲兵隊長眉頭緊皺,轉過身指著地圖建議道,“面對一萬名全副武裝的敵軍,衛堡的火力就算互相間有支援,也很難抵抗很久。”
“不至於吧?現在是晚上,敵軍即便用火炮也很難攻下衛堡,更不要說還有增援部隊。”有人提出異議,“為了防止逐次攻擊的損失,應該再增派援軍才是……”
恰在這時,一名喘著粗氣的少尉猛地摔開門衝進來。之前在打火鳥大賽時,耐門曾經在二團的隊伍中見過他。
“第……第四衛堡失陷了!第二團遇到敵方胸甲騎兵陷入苦戰,已經退入主堡和第三衛堡的炮火覆蓋中,請求增援!”
房間裡面一下子變得死寂。
“不如先考慮怎麼突圍吧。”有人突然這麼低語了一句,刻意壓低的聲音聽不出是誰。在安靜的環境中,人人都聽得很清楚。大家都微微有些窘,只有戈瓦爾元帥和歐根中校神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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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思了片刻後,歐根終於撐著桌子站起身來,沉聲問道:“第四衛堡是怎麼被攻陷的?第三衛堡還在作戰嗎?最重要的,他有聽到什麼程度的炮聲?”
“報告長官,第四衛堡在我們到達之前就被攻陷了。第三衛堡還在作戰,我們可以聽到那個方向傳來……我想,是不怎麼激烈的炮聲。我們用隨軍的輕炮和長矛連抵抗住了敵軍騎兵,目前戰事還處於膠著狀態。火槍連已經上刺刀了。”
歐根點了點頭:“辛苦了,你先出去休息一下吧。庫森,你觀測的結果如何?”
一直閉著眼睛的偵測法師搓了搓臉,才睜開眼睛道:“第四衛堡確實失陷了,但防護還完好,我設在那裡的‘眼睛’也還沒有失效。第三衛堡城頭上我軍還有火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