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
“一位故人。”
“不是相好?”
楊柳抬眸,唇角緊抿:“殿下,有話請講。”
“怎麼,”蕭策安低笑,“孤才問他一句,你就受不了了?他才給你幾枚銅錢,就這麼向著他?”
“孤與你耳鬢廝磨、唇齒相貼、大被同眠,可沒聽你叫過孤‘哥哥’。”
他聲音沉沉:“喚孤哥哥。”
馬車轆轆行駛,卻不是回家的方向。楊柳透過顛簸而起的車簾,瞥見車夫已經換了人。
他看到楊柳蒼白的面色,也看到楊柳眼底那一抹屈辱。
蕭策安挑起楊柳下頜,語氣漫不經心:“與孤歡好,讓你很丟人?”
“不然呢?”楊柳哽道,“你就是個變態,死斷袖。”
蕭策安眉目不變,深沉笑著:“孤是斷袖,你就必須也是斷袖。若你不是,就想盡辦法把自己變作斷袖。”
“走開。”楊柳去拍他的手,那隻手卻像是鐵鑄的,任她如何拍打都紋絲不動,反而在她白皙的下巴上留下兩道紅痕。
蕭策安低眉,淡淡笑起來:“你和他做什麼?”
“與你無關。”楊柳努力平複呼吸。
她脊背貼在冷硬的車壁上,閉眸不去看他。
蕭策安俯視他這副軟硬不吃的模樣,緩緩靠近他臉頰,與他氣息交纏:“你怕孤害他。”
楊柳的憤懣委屈幾乎難以壓抑:“你為什麼不能把我看作正常的臣子?我哪一點做得比他們差?你憑什麼這樣瞧不起我!”
蕭策安擰眉:“孤哪裡瞧不起你?”
楊柳直視他:“你如果真的把我當臣子,你就不可能像現在這樣。”
蕭策安冷笑:“說到底,你還是嫌棄孤,不過是不願意與孤歡好罷了。”
“是又如何,”楊柳撇過臉,“我沒病。”
他喜歡男人,而她不是男子,瘋了才往他面前湊。
她聽到一聲嗤笑。
蕭策安凝視楊柳:“孤確信,你是恃寵而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