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料定他不會對他做出更過分的事,因此毫不在意。
楊柳不語。
須臾,楊柳肩上一涼,衣襟散亂,被長指挑開,肩頭雪膚乍現,一點硃砂痣鮮豔奪目。她掙紮不得,索性移過視線,不為所動,穩穩靠在車壁上,像一株高傲的青竹。
他指尖摩挲著,瞥見楊柳臉上隱忍的難堪,兀自一笑:“縱使不做,此間也有諸多趣事,你可要討教一二?”
楊柳面色一變。
透紅的葡萄酒滴落在雪白肌膚上,流入鎖骨,在春日微冷的夜雨中激起一陣戰慄。蕭策安眼看著楊柳眼圈泛紅,抑制住放過他的沖動,啞聲問:“這次怎麼不哭了?”
楊柳倔強地揚起下巴。
蕭策安笑了:“因為你見過他,所以不願意在孤面前哭?”
楊柳道:“與他無關。”
她只是純粹不想與蕭策安惺惺作態。
蕭策安胸腔間的那團火愈燃愈烈,壓著火氣道:“你不覺得這滋味很美妙嗎?”
“斷袖嗎?”楊柳冷聲道,“也許你覺得,但我不會是。”
蕭策安唇角下壓:“不過是不愛罷了。”
“你也知道?”楊柳有些激動,“你知道你還親我,根本就沒人會愛上你的!”
言罷,她登時愣住,試圖挽回:“是我失言。會有很多人愛你的,我只是想說、我們不合適,只是我和你,但你有很多……”
蕭策安垂眸望著楊柳的無措,心間竟出奇地沉靜,間或升騰起一絲無力。
他分明可以用更狠辣的手段對付他,但他總是心軟,以至於一再讓步,讓他一度在底線上試探。
“你的確很聰明,”蕭策安笑笑,透著幾分陰冷,“你知道孤的底線。”
楊柳一定是篤定了他不屑霸王硬上弓,篤定他的輕薄止於親吻,才肆無忌憚,愈發膽大妄為。
“孤遺憾沒有在十年前遇到你,你也該慶幸你遇上的不是未來的孤,”他指尖去撩楊柳打濕的鬢發,語氣涼薄,“從前的孤會對你止於禮法,以後的孤即便對上你也不減心狠手辣,只有現在的孤左右搖擺,不捨得你受一分苦楚。”
“如果你識趣,”蕭策安在楊柳額上落下一吻,一點而逝,溫涼輕柔,卻足以讓楊柳眼睫顫動,“你就該依附於現在的孤,而不是等未來追悔莫及。”
楊柳側頭避開他,又被他扳正,不由分說地唇齒張貼。
比之前來得都更兇狠急切,楊柳幾乎要窒息,縱使他撤去掣肘,她也聚不起力氣去甩他一巴掌。
他卻依舊有力,微微喘息,又用冷淡的嗓音問:“你愛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