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真盯著謝允殊道:“莫要摘了,母皇又不是不知你身份,不會怪罪的。”
謝允殊沒說什麼,將手默默放了下來。正欲往殿外去時,卻見衛月鳶也取了外袍,看起來是要隨著一起往清月殿去。
他頓住腳步:“天冷路滑,殿下還是留在昭月殿吧。”
筱沐也上前擔憂的道:“是啊殿下,君上那邊的人前來傳話時,也只說是請懷安公子,您跟過去……有些不大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啊……”
衛月鳶嗔道,卻還是停下了取外袍的動作。
自己確實不該跟去,母皇對懷安好,但若是自己再表現得對懷安上心,會不會影響母皇對他的態度?
畢竟如今自己在母皇心中已經是帝女之選,她擔心母皇會覺得自己不務正業,從而責怪懷安。
“那便算了,我在殿中等你。”
衛月鳶打消了去清月殿的念頭,不過還是十分好奇母皇傳召懷安的目的。
他說這次回京是因母皇傳召,按理說叔叔將人留下應當是不大舍得放人的,此次懷安回來,她總覺得是有什麼事。
謝允殊動身前往清月殿,夜間的風雪大了些,溫度也下降了許多。
他沒怎麼覺得冷,但還是將披風的兜帽戴上了,腳步匆忙,且帶著幾分沉重。
北娥帝傳召自己的信件並未透露具體事宜,他當時收到那枚耳飾也回宮心切,倒也沒往細處想。
此刻將要面見那個運籌帷幄的女帝,即便他再冷靜自若也難免緊張。
清月殿殿門大開,外頭漆黑一片,裡頭卻透著暖色的燈光。
謝允殊沉心靜氣,不急不緩的踏入大門。
奇怪的是清月殿一個宮人都未見到,進入內殿後連關侍夫也沒有在,只有北娥帝一人端坐在桌前,執著筆不知在寫些什麼。
“懷安見過君上。”
“你來了?坐吧。”
衛櫻頭也沒抬,注意力仍在桌上,手腕微微動作,似乎沒有停筆的打算。
謝允殊輕輕脫下披風置於架子上,動作輕得一絲聲響都未聞。他再回到桌前幾步距離,卻並沒有按衛櫻所說坐下,只垂首立在那兒等候衛櫻發話。
終於,衛櫻停了筆。目光在所寫內容上下掃過一遍後才抬眼看向謝允殊,神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