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拱拱手又道:“君上此次召懷安回宮,只是要問懷安這些嗎?”
謝允殊心裡其實清楚,北娥帝既然在關將軍處將自己的情況全盤掌握,那麼必然不可能是因為此事。
至於還有別的什麼,他看得出來,北娥帝似乎是在等著自己先問出口。
衛櫻神色變幻莫測:“你果然聰慧,確有一事要交於你做。”
“君上請說。”
謝允殊等著衛櫻開口,她卻只是好整以暇的將方才寫了字的一張紙拿起。
墨跡是幹了,紙很快便被她幾下摺好,塞進了一個信封。
衛櫻將裝有金漆的小匙往燭火上烤了一會兒,然後將信封好仔細端詳起來,口中緩緩道:“孤要你去一趟凌蒼。”
“君上肯放我回去?”
謝允殊心中似乎被巨錘狠狠砸了一下,他生怕自己是聽錯了。
衛櫻默不作聲,良久才道:“你回凌蒼只是暫時之舉,身份不得洩露,更不得私下與你熟悉的人接觸。”
“懷安遵從君上安排。”
謝允殊答應得很乾脆,盼了三年,終於能回凌蒼,哪怕只是暫時的又有何妨。
“嗯。”衛櫻又拿起筆,懸在那信封上許久,才落下四字,隨後起身邊走邊道:“此行目的有二,其一,便是這封信,我要你親自送到。”
她說著已經到了近前,謝允殊迅速起身接下了信件。
信封上只寫了四個潦草的字:木木親啟。
木木是何人,謝允殊不知。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衛櫻與謝允殊交代了凌蒼之行的具體事宜,便讓人回去了。
她緩慢走回座位,頹然坐下,一瞬間神色看上去老態了許多。
桌上擺著筆墨紙硯,垂掛毛筆的筆架前還擺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小錦盒。
盒口半開,裡頭雕琢得很是精緻的東西只能瞧見一點點,閃爍著耀眼的金屬光芒。
關霽月此刻不知從何處出現,上前將那盒子蓋好,溫聲道:“既然準備了,君上又為何不送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