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千鈞:“……”
楚越小心翼翼的關上門,走到崔千鈞面前。
崔千鈞並未豎冠,一根普普通通的銀簪插在墨發中,固定住一半,剩下的一半散落在肩。
他像是在思考什麼,等楚越繞過屏風,他才有所察覺。
楚越紅衣如豔,隱沒在燭火中,形成一道天然的夢境。
正值少年,簪花買酒,好生瀟灑。
飄如煙絲的發帶與忽明忽暗的燭火連成一線,給崔千鈞一種看不真切的錯覺。
楚越腳步輕快的走到崔千鈞面前,直接在崔千鈞旁邊坐了下來。
他與崔千鈞一同靜坐在床榻之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此時無聲勝有聲的傳達出了某種微妙的關系與想法。
雙方僵持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楚越突然挽住崔千鈞的胳膊叫了一聲:“義父。”
崔千鈞:“……”
這架勢,不像是來撒嬌的,倒像是來綁架的。
楚越一身紅衣,眉骨如畫,像是風袂翩翩的來娶壓寨夫人。
崔千鈞拍了拍他的手背,“怎麼了?”
楚越拔高了枕在崔千鈞的肩膀上,厚著臉皮道:“義父,我今晚,想和你一起睡。”
楚越細細的抿著嘴,心魂如鞦韆,蕩在春風裡,也蕩在對義父的過往的揪心裡。
崔千鈞:“???”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崔千鈞雖然不知道他剛才去了哪裡,但是總有某種猜想,於是開口問道。
楚越搖了搖頭。
“什麼都不知道就開始跟老子在這撒嬌?”崔千鈞皺著眉頭,像是將楚越那點心思都擺在明面上,故意說:“以前不是不愛和我一起睡嗎?”
楚越輕咳了幾聲,眸底如深淵中的星光,似虎狼般盯著他的義父:“現在想了。”
之前也未必不想。
只是礙於在軍營中不太方便。
而且楚越也不是沒有提過此事,崔千鈞一概不讓,他習慣了一個人,尤其是打仗的時候,若是有敵情,他也能迅速做出反應。
而楚越也被迫習慣一個人,一個人自立自強,為的就是不給崔千鈞添亂。
亂倒是沒添,添的卻是別的。
“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崔千鈞無奈的看著他,那雙鳳眸中露出讓人心軟的清澈,崔千鈞也不得不心軟道:“裡邊去。”
楚越將靴子脫下來,一腳踢到屏風那處,飛速的躺在崔千鈞身側,拉著崔千鈞的一隻胳膊,暗戳戳的說:“義父,你和我講講你以前的故事唄!”
我想要了解義父的過去,想要知道義父同我這個年紀的時候在做些什麼。
“……”崔千鈞越過手,拍了拍楚越的背,無奈道:“都多大人了,還想聽睡前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