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請起。”楚宣扶起崔千鈞,笑道:“來日大將軍就是孤的大功臣,孤必當厚待大將軍。”
厚待?厚葬還差不多?
崔千鈞才不信楚宣的鬼話,他站穩了就辭別了太子,回到了營帳內。
突然間,楚越手上帶血的竄了出來。
崔千鈞在戰場上摸爬滾打的長大,還是能看清楚是別人傷的還是自傷的。
他以為自己足夠冷靜,可看清楚楚越的傷口後,還是被它嚇了一跳:“你……受傷了?”
這麼小的傷口,還以為義父看不見呢,不過也快癒合了。
楚越故意將傷口展現在崔大將軍面前,以博取同情:“沒事,多謝大將軍關心。”
“你若不是來討關心的,何至於來我的營帳?”崔千鈞也沒慣著他。
楚越:“……”
他將傷口在崔千鈞面前晃了幾下,神色自若,臨危不亂的看著崔千鈞,對上某人關心備至的眼眸,楚越會心一笑,嘴硬道:“本殿下是來辭行的。”
“包紮好再回去。”崔千鈞瞄了一眼他的傷口,提醒說:“多多保重。對了,小心夏閣老和陸淮修。”
“知道了。”楚越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你那日說的和本將軍恩斷義絕,還作數嗎?”沒等楚越走出營帳,崔千鈞又問。
楚越從中聽出了藕斷絲連的味道,但現在特殊時期,他只能狠下心來,沒答話。
“末將知道了。”崔千鈞單膝跪地,行了全禮:“末將恭送二殿下。”
楚越扭頭,上馬回了京都。
在崔千鈞沒回來之前,他一直待在崔府。
他回來的第二日,陸淮修就找上門來,“微臣拜見二殿下。”
楚越連忙扶起陸淮修,恭敬道:“老師請起。”
說到底還是有些心虛,去江南以前,崔千鈞去告訴他陸淮修快回來了,他不僅沒迎接,反而追去了江南,與陸淮修背道而馳。
如今在京都見了陸淮修,楚越心裡越發的沒底了,他雖然知道陸淮修今日來找他的目的,可日後的事情,他也說不準。
楚越看著陸淮修,故意不知所雲的問道:“不知老師今日來,可是有什麼要交代的事情?”
陸淮修拿出董致交給他的那封信,遞到楚越面前,“殿下看完這封信就明白了。”
楚越接過信來,定睛一看:“怎麼會……竟是這樣?”
陸淮修抓住楚越的胳膊,義憤填膺道:“老師待我如親子,他為了我能回京都,已經命喪牢獄了,我若是不能為他報仇,簡直枉為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