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人為善是第一妙著
“與人為善,取人為善”是曾國藩處理人際關係的一個準則,它使曾國藩的事業興旺發達。曾國藩與人為善的事,俯拾皆是。因此他的幕僚多對曾國藩尊之為師,極為崇拜,事事效法,奉為楷模。因此,有幕府如水渠之說,這些幕僚皆深受曾國藩的影響,或效其堅忍,或師其勇毅,或明其大道,或法其坦誠。
“與人為善,取人為善”源自《孟子》。曾國藩繼承這個思想並將之做了詳盡的解釋:“思古聖人之道莫大乎與人為善。以言誨人,是以善教人也;以德燻人,是以善養人也:皆與人為善之事也。然徒與人則我之善有限,故又貴取諸人以為善。人有善,則取以益我;我有善,則與以益人。連環相生,故善端無窮;彼此挹注,故善源不竭。君相之道,莫大乎此;師儒之道,亦莫大乎此。”是說孟子強調的是虛心採納各種意見,那麼在曾國藩那裡,取、與兩件事成了相互推動、永不終結的一個過程的兩個方面。
與此同時,曾國藩還把這確定為處理人際關係的根本原則之一。他在《日記》中寫道:“九弟來久談,與之言與人為善、取人為善之道,……無論為上、為下、為師、為弟、為長、為幼,彼此以善相浸灌,則日見其益而不自知矣。”而且在他權力所及之處,他還力圖將這個原則化為必須遵守的制度。1859年他在給部下的一封信中談道:“前曾語閣下以取人為善,與人為善……以後望將取諸人者何事,與人者何事,隨時開一清單見示,每月匯總賬銷算一次。”這不是把既定的原則化為制度或工作方法了嗎?
“與人為善,取人為善”是曾國藩處理人際關係的一個準則,它使曾國藩的事業飛黃騰達。
曾國藩取人為善的事例亦不為鮮見,如聽人之諫納、舉事,採納僚屬意見婉辭皇帝意旨,等等。大事如此,小事亦能如此。如免“進場飯”一事,更能說明曾國藩的取人為善。
曾國藩守其父星岡先生之教,天不亮就起床,明炮一響即布席早餐。在東流大營時,歐陽兆熊及李肅毅、程尚齊、李申甫共飯,群以為苦,曾國藩知道後,嘗笑曰:“此似進場飯。”克復安慶後,歐陽兆熊要在9月朔期歸家,置酒為餞,席間從容進言:“此間人非不能早起,但食不下咽耳。吾今歸矣,欲為諸人求免進場飯何如?”曾國藩一笑頷之。故歐陽兆熊以書調笑李肅毅說:“從此諸君眠食大佳,何以報我?古人食時必祭先為飲食之人,君等得不每飯一祝我乎?”李肅毅復書:“進場飯承已豁免,感荷感荷!唯尚齊、申甫皆須自起爐灶,恐不免向先生索錢耳。”此雖一時戲謔之言,當時情事亦可想見。
免“進場飯”這件事雖小,但可見曾國藩取人為善的姿態。他最初在京師時,也橫挑鼻子豎挑眼,倚才傲物,因此得罪了一些人,後來他躬自檢悔,覺得“與人為善”是不樹敵的第一妙著;而“取人為善”是完善自己的絕好藥方。
相交以誠,大度寬容者勝
關於“誠、恕”二字,曾國藩說:“馭將之道,最貴推誠,不貴權術。”又說,“吾輩總以誠心求之,虛心處之。心誠則志專而氣足,千磨百折而不改其常度,終有順理成章之一日;心虛則不動客氣,不挾私見,終可為人共諒。”
曾國藩初辦團練時,手中無一兵一勇,腳下無一寸土地,身無一分一文,雖然是個京官,在丁憂平缺期間,實際上等於一個普通鄉紳。而當時在湖南,已有江忠源的楚勇,羅澤南的湘勇和王錱的湘勇,各有一定的勢力。其中江忠源的楚勇出境至廣西,有著名的蓑衣渡之戰,後來保衛長沙、轉戰江西均有戰功。可是,曾國藩卻能成為他們的精神領袖,協調各部的行動。後來雖與王錱關係破裂,也是有多方面原因的。而且江忠源戰死後,接領其部隊的劉長佑、蕭啟江等;羅澤南戰死後,接領其部隊的李續賓、李續宜、蔣益灃等,也都接受曾國藩的指揮排程。在逐漸發展過程中,一些非湘籍將領也陸續來到曾國藩身邊,如滿族人塔齊布、蒙古人多隆阿、河南人李孟群、廣東人褚汝航、四川人鮑超、福建人沈葆禎等。
是什麼力量,使這些英雄豪傑、仁人志士聚到了曾國藩的旗下?除以保國安民、維護名教、立志殺賊為目標這個共同點使他們心心相印外,就是曾國藩的人格力量。這人格力量產生於他所極力倡導並躬履實踐的“誠”、“恕”二字,即“待人以誠,容人以恕”兩條。所謂“以誠恕加天下,則群倫影從”。
“待人以誠”,應該是所有為官、為將、為領袖者的一項基本品德。待人以誠,則人也可能待己以誠,這叫作以誠換誠;即使少數人不以誠待己,也終會遭到輿論的譴責,使之悚然省悟。如果待人以權術,恃盛氣,挾私見,也可能得勢於一時,但最終會遭到歷史的唾棄。曾國藩洞悉世情,明徹史實,深有感情地對諸弟說:“管子云:鬥滿則人概之,人滿則天概之。餘謂天之概無形,仍假手人以概之。霍氏盈滿,魏相概之,宣帝概之;諸葛恪盈滿,孫峻概之,吳主概之。待他人來概而後悔之,則已晚矣!”這真是促人猛省的真知灼見!
曾國藩所提倡的“恕”,中心內容是《論語》所說的“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自己如果想得到什麼,就要考慮到別人也會想得到什麼,推己及人。曾國藩說:“人孰不欲己立己達?若能推以立人達人,則與物同春矣!”反過來說,就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不欲人以虛偽待我,我便應不以虛偽待人;不欲人以權術待我,我便應不以權術待人,如此等等,都是人際關係的重要原則。
曾國藩說:聖門好言仁,仁即恕也。曰貧,曰賤,曰成,曰榮,曰譽,曰順,此數者,我之所喜,人亦皆喜之。曰貧,曰賤,曰敗,曰辱,曰逆,此數者,我之所惡,人亦皆惡之。……吾兄弟須從“恕”字痛下工夫,隨在皆設身以處地。我要步步站得穩,須知他人也要站得穩,所謂立也;我要處處行得通,須知他人也要行得通,所謂達也。今日我處順境,預想他日也有處逆境之時;今日我以盛氣凌人,預想他日人亦有以盛氣凌我之身,或凌我之子孫。常以“恕”字自惕,常留餘地處人,則荊棘少矣。曾國藩強調嚴以律己,寬以待人,不怨天,不尤人。認為如果“無故而怨天,則天必不許;無故而尤人,則人必不服。……凡遇牢騷欲發之時,則反躬自思:吾果有何不足而蓄此不平之氣?猛然內省,決然去之”。凡不能嚴於律己、寬以待人的人,最終也不能立己達己,歷史上的無數事實充分地證明了這點。所以,曾國藩一向主張“以能立能達為體,以不怨不尤為用”。
相交以誠,大度寬容,不僅使曾國藩自身增加人格的魅力,博取人們對他的支援和真誠相助,給周圍的人產生了好的影響,更重要的是也使曾國藩少樹了許多仇敵。
愛面子的人是不易成大事的
愛面子是很多人的性格弱點。的確,面子是個大問題,因為人人都要爭面子、搶面子,為的是不丟面子。實際上正是由於怕丟面子,有很多人做不成大事,害怕自己做不好什麼就丟臉,讓人難為情。成大事者必須放下架子,不怕丟臉面,才能最後為自己掙回臉面。
一個人獲取勝局了,會引來許多麻煩。當然,自己的面子可能就難保了。愛面子的人是不易成大事的,有的人往往因為“愛面子”常常使自己的利益受到損害。而曾國藩雖然是一個很講面子的愛謙讓之人,但當他久久期盼的機會來臨時,他則毫不猶豫地立刻抓住這一機會。